閑話文人與飲酒
作者:閻笑古
中國的文人墨客有兩個靚點,一是與酒,一是與女人。女人可另文說之。單是酒,就給了文人無限的詩情畫意,不過我雖年輕時可狂喝一斤白酒,逾知天命之年尚可飲半斤而不醉。我喝了酒除改了平時的沉默外不過話略多耳,不失態不過份醉了也就是去衛生間一吐了之。慚愧的是我自己絕無斤酒詩兩篇的事,喝了酒于文于詩皆昏昏然。我雖學詩詞庶幾四十年,濫竽充數的詩詞過千,然大多是開會和洗碗中忽來靈感或構思而成,絕不是酒的作用。我有時想,這或許便是我的詩詞至今不能成器的緣故也未可知。
我喝酒也亦有年矣,那時正是那個“史無前例”的“文革”的第三年,剛好高中畢業的我,上大學的夢被這場“大革命”的暴風驟雨席卷而去,人也被火車拉到千里之外的剛剛由勞改農場變身的國營農場“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去了。到那里是十月初,下了火車是飄著的雪花伴著稀稀落落羅鼓聲,一天一趟火車的小站四周滿是灰黃的田野,心也便寥落凄然起來。最初的一個月是起土豆,后來被分到分場,又后來被調到總場政工組當宣傳干事。那時寫材料全是套話,先是寫上老人的那句婦孺盡知的名句“四海翻騰云水怒,五州震蕩風雷激”,接著祝福統帥和副統帥萬壽無疆還有身體健康什么的,完了是在什么什么形勢下,再往下就靠瞎編了。文化革命嘛寫材料是重頭戲,往往寫到半夜我們幾個機關里的知青,就跑到食堂敲起睡眼朦朧的女知青用飯票買上一水壺白酒,再跑到那個場部唯一的商店敲開門買個魚罐頭,喝酒瞎侃到天明。酒就是那時喝起的,是用水杯或大碗。吐了還喝,同是天涯淪落哥們嘛!又后來回到了城市,自然還少不了酒,一路喝來最后喝吐了血,方才知道那喝酒與子曰詩云的四書五經還不全同。前者大多變成屁放了,而后者卻在那兩次痛苦的胃鏡檢查中實實在在地告訴我酒的傷身。
有時我也說不清,吃飯于前拉屎于后,干嘛非要喝酒!來了小官要喝,男女間要喝,喝也罷了還要一醉方休。母親在世時心痛地流了幾回眼淚,結婚后妻不斷地臭罵,可喝心不改。其實我還不是酒鬼的那種,喝酒一點沒癮是逢場做戲的那種,只是往往假戲真做了。我請別人我喝,不喝怕別人喝不好,硬撐著;人家請我我喝,不喝不夠意思,也硬撐著。案子破了高興,喝。早春的荒野陰霾的天飄著細雨,在開棺驗尸的現場我絕沒有韓愈那首“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的感覺,只有獲取了尸體生前中毒致死證據后的高興,還有晚上那興奮的一頓喝。以后的日子里,在小官場的應酬中,又知道酒里還能喝出年終考評來喝出感情來喝出政治來喝出工作來。李白斗酒詩百篇是文化,可自李唐以來李白有幾個呢!像范仲淹的《岳陽樓記》、歐陽修的《醉翁亭記》大抵與酒有關,蘇軾的“把酒問青天”、“一樽還酹江月”,杜甫“當歌憐景色,對酒惜芳菲”、李清照的“東籬把酒黃昏后,有暗香盈袖”也都沒離開酒。
蕓蕓眾生勞力勞心年輕也好年老也罷一天形役下來,為人生為事業就是什么也不為,喝上兩盅三杯絕不為過。那酒中的乙醇會興奮人的神經,不過是高興不過是想讓緊張的神經人為地尋幾許片刻的歇息,只是記住別喝多就好。《水滸全傳》第二十九回有“醉里乾坤大,壺中日月長”,是喝酒人語,《紅樓夢》第五回有“嫩寒鎖夢因春冷,芳氣襲人是酒香”,便帶有脂粉氣了。這些古人的事我們自可不去理論,只是人去酒仍在。酒也許會伴著我們其中的一些人的一生,酒也如毒品。什么事不是呢?物極必反否極泰來嘛。酒喝多了可使人呈中毒狀態重者可引起死亡,也可以使人產生酒精依賴,個別的人就是少量的酒也可能型成病理性醉酒自我失控甚至傷及他人。為什么喝酒能有所謂的放松,是因為喝了酒人的自控能力會降低,少了或沒了清醒時的理智,所以很容易誤事、出事的。儒家哲學的核心是中庸,中庸很難,酒亦如此。最好不喝,能不喝就不喝,該喝也少喝,譬如開會發言(人大代表例外),最好不說,不得不說少說,大家都說后說。
本文是閻笑古原創作品,著作權屬于作者。廣告、合作等相關事宜請聯系微信:yw19790203(長按可復制)。尤其歡迎白酒生產企業成為本號的戰略合作伙伴。
征稿啟事
和白酒有關的原創文章,歡迎各路高手來稿,投稿請加扣扣:2986817696 (長按可復制)
《白酒那些事兒》同名微信公眾號是:baijiustory(長按可復制),歡迎關注。
《白酒那些事兒》編輯部
主編:木易
統籌:舍予
編輯: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