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英麗,女,39歲,中共員,大專,四川郎酒集團有限責任公司副總工程師,工程師,白酒。蔣英麗長期從事于白酒、調味及嘗評等專業技術工作,參加了公司重大科研項目7項,均取得國內貿易部和省、市等科技進步(成果)獎勵。先后在《釀酒科技》等期刊上發表獲獎論文多篇。曾獲得省科技進步三等獎,中國釀酒女大師。
口傳身授,精湛技藝調就玉液瓊漿
沿著發源于云貴高原的赤水河一路前行,仿佛進入了一個酒的世界,這條不到500公里長的河流就是中國許多名酒的發源地。河邊崖壁上鑲刻著著名書法家邵澤華寫的“美酒河”三個氣勢恢弘的巨形大字。赤水河兩岸山高谷深,溝壑縱橫,郎酒就出產在赤水河谷的古藺縣二郎鎮。
蔣英麗16歲開始跟隨老師學習釀酒,主要學習酒液的和調味,到今天已過去了20多年。蔣英麗現是郎酒集團最出色的酒體設計師,過去,帶有禁忌色彩的釀酒技術大多傳男不傳女。男女皆傳,只是近幾十年的事。
40歲出頭的蔣英麗出生在赤水河邊的二郎古鎮,100多年前,二郎鎮就是因釀酒而遠近聞名的集鎮。當地的許多鄉鎮至今還保留著不少傳統的釀酒作坊,而古老的釀酒技藝靠著口傳身授傳承到了今天,只不過在歷經了幾千年光陰的雕琢后,這一技藝更加專業,也更加精細了。
記者走進這個當年紅軍四渡赤水的二郎灘,正值盛夏時節,這也正是郎酒釀造最為繁忙的時候,因為盛夏的高溫里隱藏著郎酒釀制的奧秘,高溫制曲、高溫發酵、高溫蒸餾,然后是7次取酒、9次蒸煮,可以說,每一道工序中都有郎酒人自己秘而不宣的絕技。
正是由于這種傳統的作坊式的釀造工藝無法量化,所以,白酒至今也未能完成工業化生產。
“由于不同車間、甚至同一車間不同生產時間釀制出來的酒,味道都會有所不同,因此,只有靠品酒師靈敏的感覺與豐富的經驗來確保酒液口感的一致與品質的。”蔣英麗說,正是釀酒師們豐富的經驗和嫻熟的技藝,讓郎酒的神奇變成了醬香濃郁的現實。
剛生產出來的郎酒大多貯藏在天然溶洞的陶缸里,當酒液醇熟以后,蔣英麗和她的品酒師們便把這大自然的種種造化融合在一起,創造出令人欣然接受的、浸潤著歲月秘香的玉液瓊漿。品酒師的這種創造就是專業上所說的“技術”。
“與其說是一門技術,不如說是一門藝術,這其中的奧妙,全在品酒師的感覺里,這種感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白酒的神秘也正在于此。”蔣英麗的師傅正是手把手教給她這種技藝,而她本人,也將這種技藝傳承給了她的徒弟們。
品味著酒香,也追溯著酒香生成的緣由
每天,在酒液中品味著酒香,酒香生成的緣由卻困擾了蔣英麗很多年。直到有一天她在天寶洞儲酒庫中的一個偶然發現,才最終解開了這個謎團。
天寶洞就在距郎酒集團幾公里遠的一處懸崖上,這個位于赤水河谷上的巨大石灰巖洞穴,在30多年前被人偶然發現。郎酒必須經過3年以上的儲存后才能進行,于是,這個四季恒溫的溶洞就成了郎酒天然的儲藏地。然而,一段時間后,人們忽然發現,洞壁及儲酒陶缸周圍竟長滿了厚厚的苔蘚。苔蘚緣何而生?它又會對酒液帶來怎樣的影響呢?
“剛開始時,我們以為苔蘚是與酒相克的,如臨大敵,就讓酒庫工人每天洗刷,但這個酒菌總是洗不掉,今天洗完明天又長出來了。”蔣英麗告訴記者,當時很是著急,便采了菌樣送到有關部門進行檢測,檢測結果顯示,苔蘚原來是酒分子慢慢揮發、并與空氣中的微生物作用的結果。
然而,令蔣英麗沒有想到的是,上萬只儲酒陶壇內的酒液在酒菌的陪護下,竟變得格外的香醇柔美,而且,儲藏的時間越久,酒的醬香味就越濃郁。雖然人們至今還不清楚遍布洞穴內的酒菌是如何促使酒液生香的,但是,這樣一個恒溫恒濕又相對封閉的特殊環境,不僅為微生物群提供了生存繁衍的空間,也給酒液的醇熟生香提供了最為適宜的條件。
如今,在這個面積近兩萬平方米、彌漫著濃濃酒香的中國的天然酒庫——“天寶洞”中,微生物群被精心保護、培植起來,而它對美酒所產生的種種神奇作用,一直處在品酒師們的冥想之中。在光陰的手掌里,一切令人意想不到的變化都顯得自然而平實,一壇新酒從辛辣到醇香的質變,只能緣于時間和空間賜予的機緣了。
品酒師這個浪漫而神秘的職業,并非如美酒般豐富多彩
品酒師在外人看來似乎是一個浪漫而神秘的職業,但是,要想做一名合格出色的酒體調配師卻要付出常人難以想象的艱辛和不為人知的辛酸。
要成為一個品酒師的首要條件是要有天生靈敏的味覺,除此之外,還要性格寧靜,耐得住寂寞,能跟師傅潛心學藝。成為品酒師后,其生活也并非如美酒般豐富多彩。為了保持感覺器官的靈敏,本來特愛吃辣的蔣英麗開始拒絕任何辛辣的東西。“對女孩子來說,要當品酒師就要與化妝品和香水告別了,那些氣味會影響你的判斷。”蔣英麗說。這對于一個女人來說,無疑是一個近乎苛刻的要求。
一年當中,只有過年時的兩三天,或遇重大活動,蔣英麗才能化點淡妝,感受一下化妝的美麗,感受作為女人裝飾自己的樂趣。種種限制,讓蔣英麗的生活少了許多應有的快樂與色彩。
品酒師還要早睡早起,保持良好的生活習慣。二郎鎮雖小,也許因為有了酒,她的夜晚顯得格外有味道:熱鬧里夾雜著些許醉意!人們邀約著三朋四友,喝著小酒,聊著開心的話題。但熱鬧的小鎮上沒有蔣英麗的身影,當這個小鎮的夜生活還沒開始時,她和她的品酒師們就得進入夢鄉了。
當豆蔻般的年華從端杯的指尖悄然滑過的時侯,長時間的品酒,讓蔣英麗承受著別人難以想象的痛苦。每評一次酒,不但要將口中的酒吐掉,而且還要用清水漱口,反反復復,每天都要重復著同樣的內容。過多的品酒讓蔣英麗的喉嚨經常疼痛,舌頭也常生出火泡。
傳承技藝,更傳承樂觀自強的郎酒精神
面對自己所取得的成績,蔣英麗很淡然,她認為這一切都是集體的智慧結晶,她把這些成績全都歸公于工作了幾十年的酒廠領導以及所有工作人員。
“我們廠有今天的成績,我有今天的成績,全都是依仗郎酒真正樹立了以市場為中心、視消費者為上帝的新觀念。”蔣英麗回想當年的情景,歷歷在目,“2002年改制,改制前的一兩年,郎酒幾乎瀕臨絕境,負債累累。汪俊林老總來接手郎酒時,告訴大家在幾年之內讓酒廠產生多少個百萬富翁,大家都不相信,覺得有口飯吃就不錯了!”
“2002年、2003年對整個廠來說都是療傷期,奮斗到今年,銷售收入能達到30個億,汪總的話兌現了,這都得歸功于正確的決策思路和全體員工的共同努力。”蔣英麗說。
過去的二郞鎮地處偏僻、交通不便、消息閉塞,常被人們形容成鳥不拉屎的地方。新進的員工沒經歷過郎酒廠的艱苦歲月,不適應這里的環境,蔣英麗在給他們傳授品酒技藝的同時,也在傳承著樂觀自強的郎酒精神。
蔣英麗會告訴他們作為一個郎酒人應該有一顆感恩的心。郎酒廠廠中有鎮,鎮中有廠,整個鎮的人們都與郎酒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二郞鎮如果沒有郎酒,這里的百姓不知道有多窮,而現在能在家門口謀一份不錯的工作,是非常幸福的事。
蔣英麗的言行感染著身邊的人。“她跟我從小一起長大,是很不錯的朋友,也是敢于擔當、保護下屬的領導。”雷毅武說。
程偉是酒體設計中心副主任,與蔣英麗已共事11年。“她是一位嚴師,是一位創新型的優秀人才,8小時工作之外又是一位和藹的大姐。”短短一句話,程偉概括出了他對這位既是老師又是領導也是大姐的印象。程偉說,2005年,蔣英麗將醬香的專門調味酒用于濃香,大幅度提高濃香酒的質量,當年就因為這創造了經濟效益一個多億。
當記者將這些話轉述給蔣英麗時,她笑了:“郎酒人都在做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