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日本威士忌行業的朋友一定會發現兩個有趣的現象:一是日本市場有很多日本專供的美國波本威士忌酒款,比如老埃茲拉12年(Old Ezra 12,50.5%ABV)、伊萬威廉姆斯12年(Evan Williams 12,50.5%ABV)、赫希波本(A.H. Hirsch)等。二是日本掌控著很多美國品牌波本威士忌,比如金賓(Beam)、四玫瑰(Four Roses)、美格(Maker′s Mark)等。
其實,只要探究下上個世紀二戰后的歷史,就可以發現日本與美國波本威士忌之間深厚的淵源關系,甚至可以說是日本挽救了美國波本威士忌。
以下本文就給大家簡單介紹下這一段日本人與美國波本威士忌的歷史淵源。
美國于1941年12月加入第二次世界大戰。在此之前,美國威士忌剛剛經歷一段痛苦的大禁酒時代(1920年至1933年),無數的酒廠不得不關閉或停產。美國加入二戰后,運營的酒廠又不得不被強制生產中性酒精以滿足戰場的需求,威士忌的生產再次受到嚴重干擾。
二戰結束后,由于全世界需求的劇增,美國威士忌產業迎來了一段從20世紀40年代末一直持續至60年代的黃金發展時期。在此期間,美國新開張了很多釀酒廠,波本威士忌的銷量在1970年達到峰值,高達8000萬瓶/年。
但從1970年代開始,美國波本威士忌又開始陷入一段時間的低谷,銷量持續下滑,甚至一度降低至3200萬瓶/年。在最低迷的20世紀80年代,很多釀酒廠停產,部分酒廠一年只運營幾個月,或一周只蒸餾一天。
導致美國波本威士忌陷入低谷的原因有幾個:一是其他麻醉藥物的泛濫,比如毒品。這里不開展詳述。
二是美國年輕人開始厭倦父輩們喝的東西。大家從上個世紀80年代的美國電影可以看出,越來越多的年輕人流行喝起泡酒、葡萄酒和其他烈酒,比如伏特加(vodka)。對父輩喝的波本威士忌產生的抵觸情緒還蔓延至那些品牌名稱中帶“old”的威士忌。
在美國年輕人正在全力拋棄波本威士忌的時候,在日本,美國波本威士忌卻作為外來文化而深受日本年輕人的青睞。有意思的是,此時日本國內的年輕人也正在抵觸他們認為是父輩們喝的東西,比如燒酎、清酒、蘇格蘭威士忌和日本國內自己生產的威士忌。
波本威士忌于1975年開始在日本廣受歡迎。據說這始于當時的美國酒業巨頭申利公司(Schenley)。該公司與他們的合作伙伴三得利在日本運營了許多極具美國標識的酒吧,這使得申利公司旗下的I.W.Harper、J.W.Dant和Ancient Age等酒款源源不斷出口至日本市場,特別是I.W.Harper非常受歡迎。
當然,三得利公司還跟美國百富門(Brown Forman)合作,后者旗下的杰克丹尼爾(Jack Daniels)、老森林人(Old Forester)和Early Times等也不斷涌入日本市場。
日本市場的銷量不斷支撐起美國波本威士忌酒廠的生產時,日本公司也不斷開始掌控美國波本威士忌酒廠。
比如,大家都知道的布蘭頓波本(Blanton’s bourbon)是由水牛足跡酒廠(Buffalo Trace Dillertery)生產的,但沒有人知道它其實屬于日本寶酒造株式會社所有。更鮮為人知的是,布蘭頓波本是美國肯塔基弗萊斯曼蒸餾公司(The Fleischmann Distilling Corporation)的兩名前高管于1984年專為日本市場創立的品牌。這家公司收購了水牛足跡酒廠(Buffalo Trace Dillertery,只不過當還叫做喬治·斯塔格酒廠George Stagg Dillertery)以及申利的Ancient Age品牌。
弗萊斯曼蒸餾公司在日本的合作伙伴是寶酒造株式會社(Takara Shuzo)。90年代初,定酒造株式會社買下了水牛足跡酒廠(Buffalo Trace Dillertery),但立馬又轉讓給了美國薩澤拉克公司(Sazerac),但保留了布蘭頓品牌和其他使用相同原料配比的品牌。
再比如,四玫瑰(Four Roses)。它曾經屬于希格拉姆(Seagrams),它在日本的合作伙伴是麒麟(Kirin)。希格拉姆曾通過添加中性烈酒來稀釋四玫瑰波本,導致該品牌在美國市場表現不佳。2002年被麒麟收購后,才再次成為美國最為著名的波本品牌之一。
2014年,日本三得利通過收購美國烈酒生產商金賓,并將公司命名為金賓三得利(Beam Suntory),從而將金賓(Jim Beam)、美格(Maker's Mark)等收歸旗下,此外還包括諾布海(Knob Greek)、立爵(Legent)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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