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作家伊夫林·沃曾說過:“波特酒是歲月的恩賜,是慰藉學者和智者靈魂的飲料。”作為葡萄牙的“國酒”,波特酒(Porto/Port)從戰爭中走來,經過了無窮歲月,沉淀出無盡風味,是一款適合慢慢喝、細細品的酒。唯有經歷過歲月洗禮的人,才能品得出這被歲月打磨過的美酒的風味。
波特酒和雪莉酒一樣都屬于酒精加強葡萄酒,主要不同的是波特酒加葡萄蒸餾酒精是在發酵沒有結束前,也就是在葡萄汁發酵的時候加入的,因為酵母在高酒精(超過15 度)條件下就會被殺死,而波特酒中的酒精度往往是達到 17%~22% 左右的。由于葡萄汁沒發酵完就終止了發酵,所以波特酒都是甜的。
波特酒產自葡萄牙北部的斗羅 (Douro) 河地區,斗羅河歷來有“黃金河谷”的美譽,是葡萄牙的母親河,葡萄牙人誕生的搖籃。得益于他們的祖祖輩輩的辛苦耕耘,在斗羅河兩岸的山坡和峭壁上,在片巖中開墾出一片片梯田葡萄園,每到金秋葡萄收獲季節,斗羅河兩岸黃紅色的葡萄林如同仙境一般。
波特酒以前能在全球風靡一時,主要是英國人的功勞,英國商人在 12 世紀就開始在這里生產葡萄酒,并主要出口到英國市場。17 世紀,英國一位名為 Pombal Perhaps 的侯爵,當時是一名非常精明強干的顯要政客,他制定了葡萄酒的產區 , 實行了嚴格的管制,劃分了葡萄園的區域,這應該是全球最早的關于葡萄酒的規則和管制。
在 17 世紀末和 18 世紀初,葡萄酒釀造出來通常運往英國。當時并沒有發明玻璃酒瓶和橡木塞,而是用橡木桶作為運輸容器,由于路途遙遠,葡萄酒很容易變質,后來酒商就在葡萄酒里加入了中性的酒精(葡萄蒸餾酒精),這樣就使酒不容易腐敗,保證了葡萄酒的品質,這就是最早的波特酒。
在 18 世紀至 20 世紀,酒商已經學會了在釀造的過程中直接加入酒精,并且有的酒開始陳年儲存,也釀造出多種形態的酒,比如香性、甜性、加強酒精性以及色如墨水般的紅葡萄酒。
釀造:傳統與現代間的回歸
在各種加強酒中,波特酒的工藝是比較簡單的,既沒有雪莉酒的酵母成膜、索萊拉系統,也沒有馬德拉酒的馬德拉化工藝,只是半發酵然后酒精加強而已。此外,它最為人知的特色,就是廣為人知的腳踩葡萄破碎浸漬工藝。
由于種種原因,當年的波特酒商沒有波爾多酒商那么充裕的時間來為葡萄做充分的浸漬。他們需要在 48 小時內,快速地將葡萄皮中的色素、單寧以及各種風味物質萃取出來,讓波特酒能在保有豐富果香的同時,擁有盡可能陳年儲存的條件。腳踩葡萄的方式,可以使葡萄更充分地破碎,高效完成浸漬,所以一直在斗羅河延續。
一天的采摘結束之后,采收的葡萄會被倒入巨大的方形容器 Lagar 中,通過人工腳踩進行破碎和浸漬。這種 容器一般深度約 80-100cm,容積在 8000-14000L 之間,傳統上用花崗巖做成,現在更多的是不銹鋼或者水泥包覆環氧樹脂材質。去梗后的葡萄被倒入 Lagar,直到距離上緣15-20 厘米的位置。
一群男人肩并肩排成一列,一起高高抬腿再堅實落下,在 Lagar 內并行踏步來回踩踏,將葡萄皮踩破,單寧、顏色及酚類物質被萃取出來。一個 12000L 的 Lagar,需要二十多人共同處理。
20 世紀 60 年代,傳統的 Lagar 工藝因為人力短缺和效率的問題受到了極大的挑戰。那種用純人工踩皮浸漬的開放式發酵就變得很少見了,只有在釀造一些高端款或者旗艦酒款時才會采用,更大規模的生產則進行了機械化的改造。
時間到了 20 世紀 90 年代,歷史的河流又拐了個彎,波特酒的工藝完成了一次“現代化的復古”。
從七八十年代起,不斷有人提出機械化工藝釀造的波特酒品質不如傳統的 Lagares 腳踩,但直到 20 世紀 90 年代年份波特在美國意外流行,讓波特酒廠度過了那一段艱難歲月之后,才有一些酒莊開始追求回歸傳統。這一次的回歸,不是簡單的復古,而是將當地人四十年中形成的科技探索精神融入其中。
搭配:甜蜜與濃烈的盛宴
波特酒作為加強型紅葡萄酒,是一種適合餐后飲用的酒品。因此,波特酒的配餐往往是各種甜蜜的點心。
甜點在有波特酒的餐桌上是必不可少的美食。茶色波特酒由于在木桶中熟成的時間較長,因此會使葡萄酒的酒液最終呈茶色。最好的茶色波特會在桶中熟成 10 年、20 年、30 年甚至 40 年,散發著水果、核桃、咖啡和焦糖的芳香。因此,這類酒品非常適合與帶有堅果或咖啡風味的甜點進行搭配佐餐,如提拉米蘇、蜂鳥派蛋糕或朗姆蛋糕等。
藍紋奶酪與波特酒也是一種經典搭配。波特酒和藍紋奶酪醬在全世界的西餐廳中都是很常見的調味品。傳統來講,熟成時間較長的波特酒會帶有較濃郁的風味,適合與味道濃烈的藍紋奶酪搭配。經典的歐洲藍紋奶酪,如洛克福羊乳干酪(Roquefort)、戈爾根朱勒干酪(Gorgonzola)和昂貝圓柱乳酪(Fourme d'Abert),都是波特酒非常理想的配餐。
另外一種適合與波特酒搭配的食物是堅果。通常來說,有嚼頭且味道好的堅果,如核桃、杏仁或開心果等都可用酒齡較低、風味更精致的波特酒來佐餐。有些廚師會向豬肉中添加波特酒和腌核桃,以提升菜肴的風味和口感。如果波特酒品鑒會能配上少量的核桃,那么,波特酒的風味也會變得更加精致微妙。
白波特酒與我們常見的波特酒相比,口感更加爽脆,還帶有迷人的水果味道。此酒適宜降溫飲用,與新鮮的水果、巴馬火腿拌甜瓜或加了奶酪的梨果會形成很好的搭配。此外,如果此酒品經過冰鎮,也可用作甜品酒來搭配水果沙拉或水果拼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