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杜志國
“筑”造“春”天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春天,都有自己獨特的春天色彩。生活從來就是生老病死,從來就是跌宕起伏,從來就是煩惱不斷。
漫漫歷史星河,總是被燦爛的一群人進行著標記。他們,給歲月賦予了文明,給時光賦予了生命。他們,因為面對挫折時的行動和情感,奏出了輝煌而璀璨的樂章。
納蘭性德,是夜空中最亮的一顆星。
納蘭性德
成就
納蘭性德,號楞伽山人,正黃旗。自幼飽讀詩書,文武兼修。十七歲入國子監,十八歲考中舉人,次年成為貢士,后賜進士出身。主持編纂了《通志堂經解》,深受康熙皇帝賞識,授一等侍衛銜,多隨駕出巡。1677年因盧氏去世,詞創不斷,著《側帽集》《飲水詞》等,合349首,成《納蘭詞》。
納蘭性德交友“皆一時俊異,于世所稱落落難合者”,如顧貞觀、嚴繩孫、朱彝尊、陳維崧、姜宸英等。納蘭性德仗義疏財、真誠性純。康熙二十四年(1685年)暮春,納蘭性德抱病與好友一聚,一醉一詠三嘆,而后一病不起。七日后,于康熙二十四年(1685年)農歷五月三十日溘然而逝,年僅三十歲。
納蘭性德喜水、好荷花,有禪風,多游歷。“僧飯黃昏,松門涼月拂衣裳”的凈寂孤絕,寫出了內心的寒冷孤傲、不染塵煙。“山一程,水一程”,“身向云山那畔行,北風吹斷馬嘶聲,深秋遠塞若為情。”表明了詞人的政治抱負。而納蘭詞多有南唐后主遺風,溫婉細膩,哀感頑艷。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心人易變。”寫心至此,無有超越者。“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的哀怨;“有個盈盈騎馬過,薄妝淺黛亦風流,見人羞澀卻回頭。”的嬌羞媚態;“人間何處問多情”,“斷腸聲里憶平生”,“多情情寄阿誰邊”,“一往情深深幾許”……正如詞人內心:春日聽雨之感,如癡如醉;念念不忘,難以釋懷;感激東風,落花傷春。
評價
納蘭性德:“花間之詞如古玉器,貴重而不適用;宋詞適用而少貴重,李后主兼而有其美,更饒煙水迷離之致。”從中,詞人偏好立見。
王國維給予納蘭性德以最高評價。王國維贊其曰“以自然之眼觀物,以自然之舌言情。初入中原未染漢人風氣,北宋以來,一人而已!”
況周頤評價“容若承平少年,烏衣公子,天分絕高。適承元、明詞敝,甚欲推尊斯道,一洗雕蟲篆刻之譏。”陳夢渠評“納蘭詞最重名句效應”,周之琦評“”納蘭容若,南唐李重光后身也。予謂重光天籟也,恐非人力所能及。”晚清詞人況周頤在《蕙風詞話》中譽其為“國初第一詞手”。
陳廷焯和陳夢渠也指出了納蘭詞中的一些缺陷:然意境不深厚,措詞亦淺顯;亦頗凄警,然意境已落第二乘;于白話文情感中皆可朗朗上口。然全詞如何,讀者未必知。
遺存
納蘭性德祖父尼雅漢從龍入關,父明珠。傳說曹寅,以其家族為背景撰寫石頭記。
納蘭性德紀念館,曾經為清朝和珅府邸,宋慶齡故居。
納蘭性德與酒
納蘭性德是經常召開酒會的,詩詞論道,以酒會友。
在康熙二十一年(壬戍)正月十五日元宵節,納蘭性德與陳其年、嚴繩孫、朱彝尊、顧貞觀、吳兆騫、姜宸英等人,同飲于花間草堂(即通志堂),作燈夕會。
中席,納蘭性德指沙燈圖繪古跡,請客人們各為《臨江仙》一闕。姜宸英和吳兆騫才寫出一半,納蘭性德即指出:“某字于聲未諧,某句調未合。”雖然姜宸英“少時與客為長短句,亦不下百余曲”,但還是欣然地接受了性德的意見。他心悅誠服地對吳兆騫說:“此事終非吾勝場”,被譽為“江左三鳳”之一的著名詩人吳兆騫“亦笑起而擱筆。”
此處可知,納蘭性德好酒好友好詩詞。文武雙全的納蘭性德,筑就了自己的春天。
附:
《浣溪沙·十里湖光載酒游》
十里湖光載酒游,青簾低映白蘋洲。西風聽徹采菱謳。
沙岸有時雙袖擁,畫船何處一竿收。歸來無語晚妝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