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有著悠久的酒文化歷史,隨著釀酒技術的不斷改進,酒的種類日益繁多,質地愈發醇厚,受到越來越多人的青睞和歡迎。隨著酒文化內涵的豐富,我國古代的人們在飲酒之時,大多喜歡為其所飲之酒叫上一個別稱或雅號。而被古人奉稱的這些不同的酒的稱謂,其中大多數都有一定的歷史由來。或引經據典,由歷史典故演繹而來;或根據其所唱飲之酒的口感、功效、用途,酒的液體所呈現的顏色、濃郁程度等;或根據此酒的釀制方法、釀造原料的構成等等而定。隨著飲酒之風的盛行,這些別稱或雅號逐漸流行開來,并廣泛地流于民間,使酒文化的內涵更具特色,不斷豐富,在眾多的文學作品中亦多有出現。
我國早在酒之起源時就流行有杜康造酒和猿猴造酒的傳說,根據這一傳說,古代的人們就將其稱之為“杜康酒”和“猿猴酒”。在《詩經》中,還記載有“秬鬯一卣”的文字描述。相傳秬鬯是我國古代用于祭祀的一種酒,由黑黍和香草原料釀制而成,因此用“秬鬯”這一稱謂來為之起名。在《詩·豳風》中,還有“凍醪”和“春酒”的酒之雅號的記載,即“十月獲稻,為此春酒,以介眉壽”的文字描述。
漢代時期,在焦延壽所寫的《易林·坎之兌》一文中,還出現了“歡伯”這一別稱,流傳甚廣。在文中其說道:“酒為歡伯,除憂來樂”,就是以酒的功效來命名的。因為飲酒能使人精神振奮,排憂解愁,令人心情愉悅,所以謂之“歡伯”。此稱謂一直得以流傳,至宋代還寫有“貧難聘歡伯,病敢跨連錢”的詩句,以此為典來吟詩賦詞。
三國時期,曹植在其詩作《七啟》寫到的“乃有春清縹酒,康狄所營”一句中的“縹酒”,亦是酒的稱謂的一種。北魏時期,出現以釀酒者之名命名的酒別稱——“白墮”,在《洛陽伽藍記》中記載有“河東人劉白墮善能釀酒,時暑赫羲,以罌貯酒,暴于日中。經一旬,其酒不動,飲之香美而醉,經月不醒……時人語曰,‘不畏張弓撥刀,唯畏白墮春醪’”的文字描述,因此古人便將酒謂之“白墮”。
隨著歷史的發展,酒的稱謂不斷發生變化,亦越來越豐富。到了唐代時期,酒正式開始走入民間的百姓生活中,飲酒之風更為盛行。唐人普遍愛酒、嗜酒,加之釀酒技術的完善和成熟,酒的種類不斷增加。所以這一時期出現了各種各樣繁多的酒之雅號別稱。
唐人對酒的稱謂可謂五花八門,別稱眾多。如有根據酒液顏色的迥異所起的酒名——醍,即為一種呈紅色的酒的名稱;醙,一種呈白色的酒的稱呼;還有呈黃色的黃酒,還有碧酒、黑酒等等。同時還有依據酒之不同純度而給予的名稱,如醥,即一種清冽晶瑩的清酒;醅,則為一種未經過濾處理的酒;醪,與清酒相對,酒經壓濾靜置后,抽出清酒后余留的白濁部分的酒,亦屬于一種未經過濾的酒。此外還有根據酒之各異的口感而給予的各種別稱,如醴,即為一種味道十分香甜的美酒;圣,則與其相對,是一種口味較苦的酒的別稱;香蟻,一種酒味飄香的酒的稱謂等等。因唐代酒的種類十分豐富,因此還有很多酒的稱謂直接依據其酒的原料和種類而定,如葡萄酒、梨花酒、椒伯酒、桂花酒、菊花酒、黃花酒、竹葉酒、伯葉酒、菖蒲酒等。還有根據釀造工藝而稱的燒酒(亦有稱溫酒或暖酒)、冷酒等。這一時期,以“春”為酒命名很為常見,如劍南燒春、谷溪春、土窟春、甕頭春、石凍春等等。除此外,唐人對酒的稱謂還有很多,如醁、臘酒、椒漿、云漿、壺漿、浮蟻、綠蟻等等,可謂是十分豐富。
在輝煌的唐代文學中,對酒的稱謂給予提及和描述的亦有很多。如詩人杜甫就在所作的詩作中將酒稱之為“杯中物”,在其詩《巴西驛亭觀江漲》中寫到的“賴有杯中物,還同海上鷗”和《戲題寄上漢中王》中提及的“忍斷杯中物,只看座右銘”;韓翃在其詩《送齊明府赴東陽》中亦寫到“風流好愛杯中物,豪蕩仍欺陌上郎”的詩句,還有孟浩然的詩作《自洛之越》中的“且樂杯中物,誰論世上名”等等,均將酒謂之“杯中物”。
此外,還有以“浮蟻(蟻浮)之別稱出現在詩人劉禹錫詩作《酬樂天衫酒見寄》中的“動搖浮蟻香濃甚,裝束輕鴻意態生”;在鄭谷的詩《自適》中的“浮蟻滿杯難暫舍,貫珠一曲莫辭聽”;杜甫在其詩《贈特進汝陽王二十韻》中寫到的“仙醴來浮蟻,奇毛或賜鷹”,《正月三日歸溪上有作簡院內諸公》一詩中所作的“蟻浮仍臘味,鷗泛已春聲”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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