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總有朋友問我,什么白酒好喝。
這是一個太過模糊的概念,沒有什么好喝的白酒,只有適合自己的酒,紛繁復雜的香型,變化多端的度數,琳瑯滿目的包裝,高低不同的價格,有人說茅臺是好喝,有人說二鍋頭是好喝,但好喝畢竟不等于好酒。我們首先得明確白酒好喝嗎?白酒口感上是酸甜苦辣咸人間滋味的綜合,精神上是從敬畏到放肆的人生感受,身體上是從行走自如到踉踉蹌蹌、口齒不清的生命歷程。酒中濃縮了一生的味道,喝酒的人不同,口感千差萬別也就正常了。
所以,一款酒好喝不好喝,并沒有明確的標準,更多的人只是在人云亦云罷了。
況且,相對于果汁、奶茶等飲料而言,白酒真的不好喝。
有人用酒質來解釋一款酒好不好,拿起杯子煞有介事的一聞一飲就說“酒質不錯”。“酒質”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質量?口感?微生物?化學結構?沒人能解釋清楚,但是久而久之就成了一句俗語,甚至成了一種可以目睹量化的東西,比如搖酒花定酒質、倒酒拉絲看酒質、燃燒看酒質、揉搓看酒質……諸如此類,如同巫術,千變萬化,但是沒有一個能說篤定的說,這就是酒質權威判定標準。
尤其是在面對品類眾多的茅臺鎮產品的時候,甚至經常有人與飛天茅臺做對比——倒滿兩杯白酒進行盲品,普通消費者大多無法區分口感差異,而且是不是醬香型白酒必須與飛天茅臺口感相同才算好酒也值得商榷,這甚至直接否定了茅臺其他產品。更何況,任何一種口感都可以依賴化學手段調配。
也有人以價格為判斷依據,于是驚艷的包裝,高不可攀的價格成了一款白酒產品的核心競爭力。同一個酒廠同一個窖池同樣的酒體灌進不同的包裝,制定不同的價格,就有了不同的區分,造成了不管大小酒廠,以價格為標準對消費者進行質量好壞的引導,形成了以營銷手段代替釀造工藝區別質量的現象,而且已經成為市場主流。
2015年飛天茅臺零售價800元/瓶,2020年飛天茅臺零售價3000元/瓶,是不是意味著2013年那一年的茅臺酒不如2020年的茅臺酒呢?單純從白酒自身的飲用價值、口感來講,并沒有變化,變化的是市場營銷手段和茅臺品牌附加值帶來的價格變動。
還有人用香型來判斷白酒優劣,認為醬香一定比濃香優秀,濃香一定比清香高級,這就好比說牛肉餡的餃子比羊肉餡的好。我國十多種主流香型的白酒,分別代表了不同的地域文化、釀造工藝、用材選料,每一種香型的白酒都有獨特的口感與代表產品,更有不同的適應人群,沒有哪種香型就一定比另外的香型高級,只是有著不同的口感習慣而已,就好像習慣了北京的霧霾天都會覺得空氣中充滿了濃郁的微量元素。
最討厭的一種人是認為手工釀制一定比工業化生產的產品優質,認為工匠精神就是堅持在手工作坊里釀造白酒,這真是否定社會進步的價值。不可否認一些領域里的手藝人確實值得尊敬,但是否定科學的檢驗、檢測、生產、灌裝技術,讓釀造全程回歸到原始時代,既不尊重科學,也不尊重糧食,更不尊重產品質量。可偏偏有人就是喜歡這樣造概念,那為啥還要坐飛機高鐵,騎馬出行多好。
作為普通消費者,什么白酒好喝,還得摸著錢包辦事,有錢可以背GUCCI,沒錢可以背七匹狼,作用是一樣的,土豪喝茅臺,百姓喝二鍋頭也同樣開心,找準購買渠道保真就行。沒有幾個消費者可以為了買一瓶酒深入酒廠全程了解釀造過程,拋開品牌因素,喝完酒后不上頭、不口干、不哭不鬧不上吊,喝著開心,適可而止,不傷身體不傷心就算好酒。大不了你可以按照功能區分,求人辦事喝貴的,各種虛弱喝藥酒,買醉就喝隨意款。
最關鍵的是,適量飲酒有益健康,什么酒都不要貪杯,過猶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