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黃雪梅
懷莊的圖書館
陳果說,懷莊這些年,在做好產品質量的基礎上,還做了大量工作,包括黨建、工會,以及組織企業內部評選二十四孝賢、十大孝星等活動。在他看來,這是企業在寬松政策之下,應該去做、去響應的,“如果光有政策,而不去回應,不去回報社會,就很不好。”
德莊圖書館
不能否認,這是一個智慧的企業家,出于企業發展的考慮,卻也有“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的感恩之心。陳果籌建的德莊圖書館,就是在這樣一種想法下建設起來的,“2016年,仁懷黨代會提出,要把仁懷打造成赤水河流域的區域性中心城市。我就想,既然政府提出來了,我們企業就來添磚加瓦。”
他的“添磚加瓦”,是為赤水河尋根溯源。其根源的承載,就是圖書館,以及館內四萬余冊的藏書。藏書主要以收集赤水河流域地情文史資料、風物風俗書籍及地方志書為主。自2016年開始,陳果就輾轉貴州、云南、重慶、四川等地的20多個縣區市,搜集赤水河流域地情資料。
圖書館建在懷莊集團壇廠基地內。建筑的格局,可以看出一個人內在的格局。整個懷莊總部的建筑,目之所及,布局規整,且軒敞、疏闊,極盡簡潔,極少遮掩粉飾。圖書館位在其中,風格同樣如此。那是一棟兩層的小樓,占地約1700平米,與旁邊的“懷莊四合院”等建筑,圍合成一個與釀酒截然不同的小世界。
德莊圖書館
陳果的圖書館耗時五年,方才建成。志書搜集,有一定的難度,而德莊圖書館的藏書,有的細微到記錄一個鄉鎮、村莊,乃至小學。與其他館藏相比,德莊圖書館關于赤水河流域的藏書,堪稱最全面、最翔實。
方志,記錄的是一個地域的自然地理、歷史沿革、人情風俗等等。中國人注重歷史,史書“述史”,而方志“存史”,故在中國歷史和文化史上,有著極為重要的地位。只是,除卻研究需要,人們往往更熟悉史書的宏大敘事,對方志知之甚少。其實,個體的人與志書之間,聯系反而更緊密。對微觀的個體而言,研究方志,正是在本源處尋根。
應該說,這座圖書館,上可慰赤河先賢,下可啟釀酒后輩。這是一個仁懷釀酒人出于自我的認知感和責任感,而自發開啟的尋根溯源之旅。對懷莊而言,圖書館的文化本質,足以為懷莊酒注入更多的內涵和生命力。對公眾而言,德莊圖書館因其公益性而有了社會意義。因此,才一成立,它就引發了大量的關注,不斷有赤水河流域相關縣市,以及相關研究者、大學生研究生前來探訪、借閱。從這一點看,德莊圖書館不止屬于陳果個人或懷莊集團,更屬于仁懷,屬于赤水河,屬于這個時代。
如今七十高齡的陳果,一心撲在圖書館上
這個圖書館,是陳果在酒之外,此生的另一個成就,他也以之為傲。陳果幾乎每天都會去廠里,若有朋友參觀,他有時會親自做講解。若實在分不開身,陳果也不忘提醒一句:走的時候,記得去看圖書館的書!
懷莊酒的來處
陳果說:我吃的苦很多,沒有哪一件事不是我經手的。要想分分到手,除非步步向前!這應該是當地的一句俗語,既有步步為營的籌謀,也有不懼艱險、踏實向前的進取意味。
一句“步步向前”,大致可以勾勒出陳果半生路徑的走向,也能看到懷莊發展至今的基底。只是,大多數成功的企業、企業家,本就有著極強的事業心、進取心,而陳果,應該還有屬于他個人的特質。
我們在他的一篇文章里看到了另一個陳果。
閑暇時,陳果喜歡寫文章。
他早年做過小學教師,其父親熟讀四書五經,做了20多年的小學校長。在從前,德莊陳氏,一直是耕讀傳家。及至陳果這一輩,雖然早年家中清貧,卻也稱得上是書香之家。說來,陳果喜愛文學,籌建圖書館,也有家世傳承、個人興趣愛好的因素在里面。
十五年前,他寫過一篇文章,叫《回憶我的母親》。正是這篇文章,讓我們看到了陳果內心的幽微之處。陳果回憶母親的點點滴滴,字里行間,始終克制,但行文到最后,情感卻陡然轉厲。突然爆發的情感,足以讓讀者感受到其內心的哀楚和凄厲。天下文章,只要情感真摯,即便無所粉飾,也足動人。
母親的早逝,成為陳果一生難以釋懷的遺憾和傷痛。時至今日,“我聽見別家姑娘因出嫁,或發喪時其子女哭喊爹娘的哭聲,我也會哭。”或許,只要母親還健在,即便陳果此生依舊需要步步為營、步步向前,至少還有人庇護,人生也還有一個歸處。
這樣的陳果,應該是一個喜聚不喜散之人。《紅樓夢》里,林黛玉喜散不喜聚,而賈寶玉則是喜聚不喜散。說到底,都緣于一個“情”字。賈寶玉情思深致,陳果也應該是一個有情之人。這種情,無關風月,無關兒女之情。這種情,放在陳果身上,是出于對母親的熱愛,對親情的眷戀,以及對人世間一切溫情的向往。
這種情,讓陳果有一種在企業里推行“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道德感。懷莊的企業文化,有一個是“三講”,即講孝道、講禮貌、講誠信,我們借此可以看到陳果的人文堅持、審美傾向和價值取向,更能看到,他希望懷莊能成為一個有情有義,且溫暖的企業。看得出,盡管已不再負責懷莊的具體事務,懷莊卻帶著他深刻的個人烙印。
情之一字,是人類最大的弱點,更是人類最偉大的情感。一個人有情,他才會對這個世界抱以最大的善意和熱愛。也正是因為有情,讓我們能抵達懷莊這瓶酒的本真。有情,才是懷莊這瓶酒品質的來處,也是懷莊發展至今的真正內因。
或許,愛笑,是陳果的處世方式,有情,才是他的本真。
懷莊酒業總部俯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