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西班牙PK勃艮第品鑒，完全顛覆你對歌海娜的認知

林裕森老師在他最近的專欄里感嘆：“在葡萄酒業寄生久了，難免要成為許多巨大變遷的見證者；除了代表真的老了，也不再輕易相信有什么永恒不變的經典，無論是地區傳統或在地風味，都一樣要與時俱進。”

此言不虛。最近20年來，勃艮第所代表的“風土葡萄酒”風潮，或許是葡萄酒世界各類變化中最為重要的一股潮流。也曾聽到有人不屑地說：“所謂的‘風土酒’，恐怕不過是一段時間的流行趨勢，就像因酒評家追捧而曾經大行其道的甜美新桶、水果炸彈風格，終有一天也要過時。” 這樣的觀點，或許對葡萄酒世界的進步太沒有信心了。風土葡萄酒并非只是一時的流行，而是葡萄酒世界進化的大勢所趨。

勃艮第所代表的風土理念，可以溯源到近千年前的基督教熙都會修士，幾百年間歷經葡萄酒消費審美和市場潮流多少變遷，卻始終堅守。同樣的葡萄酒哲學可以在法國的其他傳統產區，意大利皮埃蒙特的Barolo/Barbaresco，在德國很多歷史悠久的雷司令葡萄園中找到。這股風潮席卷世界，在最近20多年來影響了一大批新舊世界的葡萄酒產區，《紐約時報》的葡萄酒專欄作家Eric Asimov對此的總結最為形象——“在全世界范圍內，20年前那種如巨人歌利亞般笨重龐大的酒，都向著如大衛般靈巧敏捷的風格演變（《圣經·舊約》里大衛戰勝歌利亞的典故）。”

在西班牙尤其如此。很多飲家對西班牙酒，幾乎都還停留在新橡木桶風味突出、酒體濃郁集中的風格印象上，無論紅白。但在這個復興傳統和突破創新都在不斷同時進行的神奇國度，這種印象早已是過去時。2019年5月，我受西班牙葡萄酒協會邀請，與包括林裕森老師在內的多位葡萄酒資深人士訪問了西班牙。行程參訪的一些產區的酒莊里，還掛著2007年羅伯特·帕克給他們重桶濃郁的酒打出的高分；而另一些產區的酒莊，卻完全投向了勃艮第所引領的風土方向。這種劇烈的反差感，給人一種同在一個國度卻有10年時差的錯覺。

格雷多斯山區（Sierra de Gredos）令人驚嘆的高海拔葡萄園，花崗巖巨石林立

西班牙最為旗幟鮮明地擁抱“風土理念”的，我認為當屬Priorat，Bierzo和Sierra de Gredos這三個產區。前兩個產區最有代表性的“風土人物”，是大家所熟知的西班牙大名家Alvaro Palacios，也是當代西班牙葡萄酒無可爭議的領軍人物，以后有機會再寫他，用他的酒來做下比較品鑒。格雷多斯山區（Sierra de Gredos）這個產區，國內鮮為人知，也是這次西班牙之行最大的驚喜。尤其是當地的領頭羊——科學小飛俠酒莊 Comando G，竟然用花崗巖風土高海拔坡地上極難耕種的老藤歌海娜，釀出了讓人不禁想到法國教皇新堡傳奇名莊Chateau Rayas和諸多勃艮第名莊名園的紅葡萄酒，驚艷世人。

知味最近專門組織了一場勃艮第PK西班牙的品鑒會（直播回看：http://mudu.tv/watch/5623808），代表西班牙歌海娜出場的主角便是科學小飛俠酒莊。這次品鑒會的結果無疑是令人震驚的，顛覆了現場所有人對歌海娜的認知，也讓大家對西班牙部分先驅已經走上的風土道路，深信不疑。我們將在本文中分享這次PK品鑒的難忘體驗。

被遺忘的風土寶藏

格雷多斯山區（Sierra de Gredos）甚至都算不上西班牙的法定產區（DO），它離馬德里差不多1小時車程，地處阿維拉、馬德里、托雷多三省交界處，剛好跨越三個法定產區（DO）：馬德里（D.O. Madrid）、有可能替代卡斯蒂利亞萊昂大區（V.T. Castilla y León）的切布雷羅斯（D.O. Cebreros）和門特里達（D.O. Méntrida）。或許剛好是因為這樣的“三不管”，在西班牙這里幾乎是一個被遺忘的產區。

格雷多斯山區（Sierra de Gredos）壯觀而險峻的山坡葡萄園，耕作極為不易

三個擁有不同氣候特質的山谷在這里交界——南邊地中海氣候的Tiétar山谷和Alberche山谷，生長著地中海常見的橄欖樹、薰衣草和無花果；北面大陸性氣候的Alto Alberche山谷，生長著杏樹、栗子樹和橡樹。在過去的幾十年來，這里的酒農守護著陡峭山坡上不可能機械化打理的老藤歌海娜，收獲的葡萄以低價賣給當地的合作社，再以廉價散裝酒的形式出售，用于低端大宗葡萄酒的混釀。老酒農的孩子們也對繼承利潤微薄的葡萄酒家業逐漸喪失興趣。科學小飛俠酒莊（Comando G）的創立者之一Dani Landi說：“那些多年來耕作和維持這些葡萄園的人們才是真正的英雄，即使賣葡萄給合作社幾乎要虧錢，但他們依然堅持下來了。”

科學小飛俠酒莊的兩位創始人Daniel Gómez Jiménez-Landi（左）和Fernando Garcia（右）

志同道合的兩位創始人Dani Landi和Fernando Garcia，都從法國羅納河谷的教皇新堡產區，同樣使用100%歌海娜釀出超凡美酒的Chateau Rayas那里獲得了靈感。他們多次前往法國的勃艮第、羅納河谷、盧瓦爾河和南部的魯西榮產區拜訪，還造訪了意大利的西西里島和巴羅洛，堅定了內心的風土夢想——“探索和拓展西班牙的葡萄品種和風土表達的極限”。2008年他們一起創立了酒莊，并用童年的日本動畫片“科學小飛俠” Comando G（西班牙譯名）做名字，寄托成為拯救世界風土英雄的夢想，G也代表著格雷多斯產區Gredos和歌海娜Garnacha。那個時候的西班牙，大多數酒莊還沉浸在釀造迎合羅伯特·帕克等酒評家濃郁重桶國際風味偏好的美夢里，決心遵循勃艮第風土道路的葡萄酒人實在少有。

歌海娜：南方的黑皮諾

科學小飛俠酒莊背后的這幾位“風土獵人”，把歌海娜視為“南方的黑皮諾”，他們按照三個標準來尋找葡萄園——花崗巖為主的土質，歌海娜老藤和高海拔，海拔至少要在700-800米以上，甚至達到1000-1200米，尤其是朝北朝東的坡面，這樣的涼爽風土可以讓葡萄成熟得更緩慢，釀出來的葡萄酒擁有更低的酒精度，平衡感更好，在全球變暖的時代也更有前途。唯一的缺點——耕作太艱辛了，完全依賴人工，光是抵達葡萄園就要消耗掉大量體力。酒莊采用生物動力法和有機方式耕種，并從當地的老酒農那里學到了很多精細化打理不同葡萄園的寶貴經驗。

酒莊選擇的葡萄園以含有很多花崗巖礦質的沙質土壤為主，這樣的土質可以防止根瘤蚜蟲的侵害，有的單一園比如Tumba del Rey Moro甚至還保留著根瘤蚜蟲之前未經嫁接的老藤。酒莊的歌海娜老藤采用跟法國羅納河谷教皇新堡類似的傳統杯狀架型（Goblet），適合當地干燥而且日照強烈的氣候。全都采用手工采摘和使用自然酵母，釀造也遵循傳統方法，歌海娜浸皮發酵全部帶梗，單一園在大橡木桶里發酵，其他酒在橡木桶或者水泥槽里發酵，以保持新鮮度。Fernando Garcia相信，對這里的歌海娜而言最重要的不是力量和結構，難得的是好的酸度。浸皮很輕柔但是時間卻很長，基礎款村級園30天以上，旗艦款特級園可達70天！

這種方式釀出來的紅葡萄酒，竟然顏色很淡雅，令人擔心是否會風味寡淡，但入口之后會完全打破你的預期，無論是果味、花香、單寧和礦質感，什么都不缺，也沒有任何不成熟果梗的生青風味，酸度平衡感卻非常好，在這樣的基礎上，精細優雅的細節得以展現。

酒莊的葡萄酒按照勃艮第的風土分級體系分為三個級別，有少量白葡萄酒，紅葡萄酒都用歌海娜釀造：

村莊級——“女巫” La Bruja de Rozas，來自幾片海拔850米50-80年的老藤歌海娜的葡萄園，都是花崗巖沙質土壤，展現花香礦質的風格，豐盛而奔放；La Bruja Avería是這款酒最初的名字，也是一部80年代布袋戲動畫的名字和女巫形象，2015年之后改名為La Bruja de Rozas，更反映出來自Las Rozas de Puerto Real村的出身。

“一級園” Rozas 1er Cru，有更高的口感精確度和精細復雜感，來自海拔900米的50-60年老藤。最旗艦的四塊單一園（還將有更多葡萄園加入），相當于勃艮第特級園的地位，款款個性分明——

Las Umbrías來自沙質花崗巖和粘土土質海拔1000米的65年老藤

Tumba del Rey Moro來自花崗巖含量極高的海拔1100米60-70年的老藤

Rumbo al Norte來自海拔1200米60年老藤

El Tamporil來自1230米的高海拔70年以上老藤，這里還出產少量用白歌海娜和灰歌海娜釀造的白葡萄酒

勃艮第黑皮諾 PK 西班牙歌海娜品鑒

這場勃艮第PK西班牙的品鑒會（可掃描下方二維碼觀看），出場的都是名莊名園，每款酒都異常精彩，比拼激烈，各有勝負。

最終讓大家一致驚嘆的是，Comando G科學小飛俠酒莊竟能把Sierra de Gredos產區的高海拔花崗巖老藤歌海娜，釀到這般芬芳精妙、優雅和諧的境界，而且酸度清新平衡，陳年潛力非常值得期待，顛覆了所有人對歌海娜乃至對西班牙葡萄酒過往的認知，讓人對西班牙風土葡萄酒的未來充滿向往。以下是對品鑒酒款的介紹和品鑒記錄，分享出來供大家參考。

第一輪熱身白葡萄酒

在進入歌海娜和黑皮諾的對比之前，先找兩支白葡萄酒來對比熱身一下。有意思的是，這兩支酒都與羅曼尼康帝酒莊有關，也都有著接近勃艮第Meursault白葡萄酒的豐厚油潤、礦質多變的風格。

1. Domaine de Villaine Rully 1er Cru Gresigny, Bourgogne, France 2015 White

Domaine A. & P. de Villaine這家酒莊，由舉世聞名的羅曼尼康帝酒莊莊主奧貝爾·德維蘭先生（Aubert de Villaine）與夫人Pamela de Villaine于1974年創立，位于勃艮第南部的夏隆內丘（C?te Chalonnaise），目前由德維蘭先生的外甥Pierre de Benoist掌管。勃艮第南部夏隆內丘的如伊村（Rully）以出產高質量的白葡萄酒聞名，其一級園Gresigny位于Rully村西南坡，得益于石灰巖土質出產細膩且有結構的酒。

這款酒由80年左右的老藤釀造，帶著一定的氧化風格和偏成熟的柑橘類水果甚至有些熱帶水果如楊桃、菠蘿的氣息，還有豐盛迷人的植物汁水風味和酵母香氣，充滿能量感，從入杯開始隨著與空氣的接觸和溫度的上升，展現出很多的變化，油潤礦質感與Meursault的白葡萄酒有神似之處，但果味更為成熟。

2. Dominio del águila Albillo Vi?as Viejas, Ribera del Duero, Spain 2014 White

Dominio del Aguila是西班牙斗羅河岸產區（Ribera del Duero）2010年才建立的酒莊，但其地位卻以極快的速度躍升，尤其以老藤出名。旗下一款百年原生老藤Canta La Perdiz位列全西班牙葡萄酒價格前10之列。莊主Jorge Monzon是當地葡萄酒世家后裔，曾在波爾多及勃艮第學習釀酒，在羅曼尼康帝酒莊及Vega Sicilia這樣偉大的酒莊都工作過，堅持實行有機種植，正逐步實踐生物動力法。酒莊用兩塊位于800-900米高海拔的Albillo Mayor品種70年以上老藤園釀造了這款驚人的白葡萄酒。

這支2014年的白葡萄酒神似勃艮第超級名家Coche-Dury的Meursault！帶著銷魂的白芝麻香和油潤質感，在杯中諸多變化，酒體隨著溫度上升越來越豐盛、油厚、復雜，酸度集中度都很好，回味長久，一整晚2個多小時在杯中一直堅挺，是大酒的水準。買到2015年或者之后更新年份的，記得至少要等到2022-2023年再品，需要一定時間的陳年演化。

第二輪對陣村級園紅葡萄酒

3. Domaine Chantal Lescure Pommard Les Vignots, Bourgogne, France 2016 Red

香萊酒莊Chantal Lescure酒莊是知味薦酒小分隊在勃艮第發掘的一家非常精品的酒莊，由精通風土的Fran?ois Chavériat先生掌管。Les Vignots這個名字意思是“高處的葡萄園”（vigne en haut），位于村內完全向南的高坡處（海拔330米），光照充足，但同時又有來自背斜谷內的冷空氣保持清爽緩慢的成熟。熟悉Domaine Leroy旗下酒款的朋友們一定對Les Vignots這塊Pommard村級園的名字不會陌生，Leroy夫人可以賣到6-7千元人民幣一瓶的同一地塊就剛好與這款酒的葡萄園緊挨著（下一款Les Suchots也是Leroy的鄰居！）。

這支酒帶著奔放的新鮮水潤玫瑰花瓣氣息，同時有一些新桶的香草甜美氣息，有著優秀Pommard特有的明亮的上升口感，明顯有一定力量感的結構，非常通透優雅的一款酒，顯著高出普通Pommard村的水準。

4. Comando G La Bruja de Rozas, Sierra de Gredos, Spain 2017 Red

這是科學小飛俠酒莊的基礎款“女巫之靴”，來自Las Rozas de Puerto Real村海拔850米多個地塊50-80年的歌海娜老藤。

入杯展現出復雜度極高而且非常精致細膩的偏玫瑰干花香氣，帶著一些鉛筆芯石墨風味和明顯的清涼植物風味，同時還有細膩的白胡椒和其他辛香料的氣息，入口有出眾的酸度和深遂的礦質口感，顏色雖然很淺，但單寧和集中度并不少，帶著咸感的礦質收尾，是老藤歌海娜對高海拔花崗巖風土的出眾表達，芬芳熱情，非常享樂的一款酒，繼續5-8年以上毫無問題。這款酒總共產量在4-7萬瓶左右，這樣的產量同時還能保持如此出眾的品質，令人佩服。200多的價格，性價比高得驚人！知味薦酒可以買到，不要錯過哦~

第三輪對陣一級園紅葡萄酒

4. Thibault Liger-Belair Successeurs Aloxe Corton 1er Cru “La Toppe au Vert”, Bourgogne, France 2016 Red 2014

勃艮第在Nuits-St-Georges和Vosne-Romanée都擁有諸多名園的大名家Thibault Liger-Belair的酒商酒款，但葡萄園打理和采收都由酒莊團隊親自完成。這塊一級園來自Ladoix-Serrigny村，法定產區上歸于Aloxe-Corton村一級園，僅有0.31公頃，為1965年種下的葡萄藤。這片一級園朝向東南，位于Corton Vergennes特級園的下坡處，但土質并不一樣。但令人驚喜的是，極有天分的酒農Thibault Liger-Belair充分挖掘了這塊風土的潛力。

很淺的寶石紅色，入杯時帶著優雅迷人的玫瑰花瓣、黑櫻桃的香氣，微微有一些新橡木桶的奶油風味，淡淡的還原氣息讓花香顯得將開未開，剛剛進入最佳適飲窗口；富含鈣質的風土帶來較高的酸度和漂亮的張力感，結構線性優雅纏綿，令人想到Chambolle-Musigny的酒風，但同時又帶著Corton山一帶紅葡萄酒的野性植物風味，與另一款作為對比的歌海娜中的植物氣息相互應和，非常有趣。隨著在杯中的持續發展，最終大部分現場的品鑒者都認可這款是當晚適飲狀態最巔峰的酒，Thibault完美表達了這片風土優雅多變，婉轉多姿的一面，令人贊服！

6. Comando G Rozas 1er Cru, Sierra de Gredos, Spain 2017 Red

科學小飛俠酒莊2017年的“一級園” Rozas 1er Cru，來自海拔900米的50-60年老藤，5公頃的葡萄園只釀了3000多瓶酒，產量低到驚人。

同樣非常淺的寶石紅色，玫瑰花瓣香氣、植物草藥清涼氣息和白胡椒氣息非常細膩而幼嫩，相比村級有更高的集中內核和更厚實的質感，口感綿密優雅，香氣復雜度以及和諧精細程度明顯比村級更高一籌，綿長的回味和收尾中的生津感顯示這款酒的單寧和酸度都比較高，但因為單寧極為光滑飽滿，細膩程度在風味中段幾乎不會帶來任何令口腔緊張的收斂感，非常出色，很像勃艮第的質感，陳年潛力會很好，到2028年沒問題。

第四輪對陣超一級園 vs 特級園

7. Domaine Chantal Lescure Vosne-Romanée 1er Cru les Suchots, Bourgogne, France 2016 Red

羅曼尼康帝特級園所在的Vosne-Romanée村是整個勃艮第無可爭議的紅葡萄酒偉大風土集中的地方，寸土寸金，Les Suchots這塊一級園自然也非一般一級園水準。Chantal Lescure酒莊0.42公頃的地塊，剛好就在挨著Romanée-St-Vivant特級園的分界上，是Les Suchots葡萄園的凹陷處，有1.6米深的鈣質土層，跨過一條小路便是Domaine Leroy的Romanée-St-Vivant地塊。

朝南的坡面給這款酒帶來清新完美的成熟度，豐滿厚實有力量感的紅果味，陽光照耀的能量感和一些高坡處葡萄園特有的礦質骨架；山谷中冷空氣也帶來了果味的清新度和美妙的精細感，單寧的量不少但卻細膩而柔化，做得非常優雅可口的一款勃艮第黑皮諾。再陳年2-3年進入就將適飲期。這是一款可以令人凝神思考的酒，帶著只有偉大風土才具備的極致精細所帶來的和諧感，可以繼續陳年到2030年。

8. Comando G El Tamboril, Sierra de Gredos, Spain 2016 Red

這是科學小飛俠酒莊海拔最高——1230米，歌海娜藤齡也最老——70年以上的四塊“特級園”之一El Tamboril，2016也是這塊葡萄園的第一個出品年份。這片不到半公頃的葡萄園位于朝北的花崗巖土質坡面上，因為海拔特別高，通常要等到10月份才能采摘，而且酒精度只能達到12.5度，這對通常認為“喜溫”的歌海娜來說是不太常見的。這也是酒莊最少量最旗艦的酒款之一，2016是第一個年份，僅產了640瓶。

因為還太年輕，香氣沒有太多表現，但入口那令人震驚的和諧精妙感，完全做到了舉重若輕，毫無疑問是當晚最有分量的大酒，也有令人凝神深思的境界。有如勃艮第一般的甜美鮮嫩玫瑰花瓣風味，口感也明顯可以覺察是酒莊當晚幾款酒中清新度最高的（海拔最高），各種風味物質、單寧都做到了極致的精細和諧感，完全無法想象經歷了65-70天的浸皮。這款酒還處在幼嫩的嬰兒階段，集中度、質感厚度和層次感都好，尤其細節處見真功夫，耐心等待3-5年后才進入適飲窗口，令人暢想其巔峰時會是何等風貌，前途不可限量！

加餐酒款

當晚還有幾支由Wines From Spain和進口商帶來分享的加餐，都是精彩非常的西班牙酒，高潮迭起。

9. Venus la Universal Dido La Solució Rosa, Montsant, Spain Rose 2017

這支桃紅來頭實在不小，由“超級酒二代”中的男神女神聯姻建立——Priorat產區的開創先驅建立Clos Mogador酒莊的Réné Barbier的兒子小Réné Barbier，以及建立Mas Martinet酒莊的Josep Lluis Pérez的女兒Sara Pérez。我曾在2019年的西班牙之旅中到訪這家酒莊，酒莊里養著貓、狗、羊和孔雀，崇尚自然派方法的這對“神仙眷侶”勇敢地在父輩的偉業之外，打造了自己極富創新想法的小酒莊。

這款價格僅200出頭2017年份的桃紅小酒，顏色更接近于白葡萄酒，帶有非常迷人的芝麻香和植物汁水氣息，展現出自然派葡萄酒常有的驚人能量感，讓人忍不住想一杯一杯大口暢飲，性價比真是太高了，希望盡快可以通過知味薦酒推薦給大家。

10. Clos Magador Nelin, Priorat, Spain White 2016

前面Dido酒莊莊主小Réné Barbier的父親，是Priorat產區無可爭議的“產區復興教父”，德高望重。他開創的Clos Magador酒莊在當地經典的板巖土壤上，釀出的這款名為Nelin的白葡萄酒，希望能實現他釀出細膩優雅和濃郁飽滿兩個靈魂并存白葡萄酒的理想。我覺得他已經非常接近成功了。

這款酒跟這場品鑒會開場的Dominio del águila老藤Albillo白一樣，帶著明顯的“高級”白芝麻氣息，令人沉醉，充沛的成熟柑橘蜜桃水果香氣， 還有小白花的優雅氣息。入口酒體油厚集中，帶著一些新橡木桶的香草奶油風味作為修飾，總體非常平衡余味悠長的酒，應該有很不錯的陳年潛力。這樣水準的大名家高端白，一般勃艮第大酒才找得到的“高級香氣”，性價比也很不錯，在知味薦酒同樣可以購買。

11. Domaine Lupier La Dama, Navarra , Spain, Red 2015

最后這支酒也是由100%歌海娜釀造，來自Navarra產區，1905年種下的超級老藤！Domaine Lupier這家酒莊也是以老藤而聞名的精品名家。這支酒展現了歌海娜極為出眾的深度和結構感，并沒有過重的用桶，而是由果味的集中度和出色的酸度結構打造的，或許值得花2天的時間來體會這款酒隨著時間的演化。2015年顯然還太年輕，至少再等待5-8年后再嘗試，耐心會獲得回報。

文 | 朱思維部分圖片來源于網絡? 知味葡萄酒雜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