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湖畔,湖水和天空一樣清澈。入夜后,晚風清冷,不能不喝幾杯鐵匠以御寒
血渭山下,九級妖塔之前,遙想吐蕃吐谷渾金戈鐵馬往事,不能不喝一杯鐵匠來撫平情緒
茫崖翡翠湖鹽湖
中國最大的鹽湖——察爾汗鹽湖。到了青海的鹽湖邊上,禁不住想起歷史上桑弘羊的鹽鐵論,不能不喝一杯鐵匠
2022年7月下旬,我要前往青海出差,此行的主要任務是到青海天佑德酒業公司參與威士忌產品的最后勾調、定型。
到青海出差,工作目的地又是酒廠,能喝到最好的青稞酒,還有最前衛的威士忌,其實不必再帶酒。但鐵匠一直是我長途旅行的一個可靠伴侶,這次出差臨行前我還是習慣性地帶了兩瓶,原本打算用它應景拍拍照片,記錄一下自己行走過的地方,沒想到這款酒后來還真起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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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青海,不能不去青海湖。
青海湖是青海省的標志,在旅游業發展的帶動下,青海湖現在有各種經營主體,湖邊建起了各種景觀:有遼闊的油菜花田、大片的薰衣草花,以及五顏六色的其他花海;平坦的湖岸邊上,還有一些景區提供馬匹的出租,游客可以騎馬奔馳
李尋談酒:橫穿青海,怎么能沒有鐵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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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清澈的湖邊,在岸邊看遼闊的湖水,由遠極近,湖水的顏色從淺藍、淡藍到淺紫,呈現各種不同的變化;同一天的上午和下午,在不同的時間里,湖水的顏色也是不斷變化的,可謂氣象萬千。
在湖邊的那天,陽光燦爛,紫外線強烈,我們必須戴上帽子以防曬傷。但是,當夜幕降臨之后,氣溫驟降,行進到湖邊周邊的江西溝鎮時氣溫已降至14度左右,感覺是比較冷的,要喝點酒來御寒,鐵匠在這個時候就派上了用場。
再往西進,過黑馬河鎮的時候,戶外溫度降到了八、九度,我們下車看了一眼天上的星河,滿天星斗閃亮清晰,那種星垂野闊的視覺感,在城市的夜空是不可能見到的,想多看幾眼,由于穿得少,有點冷得受不住,只好在車里開啟暖風,繼續西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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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此行的工作計劃當中,有一項任務是前往位于青海都蘭縣熱水鄉的唐代吐蕃吐谷渾古墓群,在那里拍攝有關威士忌素材的照片。所以,從青海湖路過之后,我們當晚便留宿在都蘭縣。
都蘭縣的海拔是3200多米。我和團隊的同事都感受到了一些高原反應,夜晚口干,睡覺也不連續,蹲下來系鞋帶或者活動的時候,有些憋氣、氣喘。
古墓群建在血渭山的腳下。古墓群的一號大墓,被稱作“九級妖塔”,其封土的外圍邊墻是用柏木和石塊夯土建起來的,近觀頗有震撼的感覺。整個古墓群有200多座墓葬,從中出土了大量的文物,很多文物證明這里曾經是中西方文化交流的必經之地。以古墓里出土的織錦產品為例,它具有粟特和波斯風格,據有專家考證,這里當時生產的織錦是接受波斯等國訂單而加工的出口制品。
血渭山呈現出來的山色是黑褐色的,察汗烏蘇河從山前穿過,形成了很大的一個河谷。當地稱此山為“血渭”,據說這兩個字來自于附近一個村子的名字,是從藏語音譯過來的,但我們覺得不盡然如此,而是有可能和當時山色呈赤紅色有關,即山上可能有鐵礦石的成分、在其氧化后呈現出赤紅色,現在可能是風化嚴重了從而變得成了黑褐色。
參觀古墓群給我們留下了很多思考,血渭地名的由來,中西方文化的交流,還有吐蕃吐谷渾與唐王朝之間時戰時和的往事,讓我們覺得確實只有喝一杯鐵匠這樣的烈酒,才能撫平縱橫的思緒。
就在當天,我們還面臨做一個決策——是不是繼續西進?由于高原反應的強烈,我們一度準備放棄繼續西進,但天色已晚,只能向西趕往下一個目的地格爾木市住宿休息。到了格爾木市,海拔降到2800米,空氣感覺濕潤,賓館的房間配了加濕器,當晚也喝了鐵匠,整夜休息比較好,第二天同事們覺得身體恢復得不錯。整理行李時,再看到鐵匠,我們感覺到應該有如鐵的意志,便鼓起了勇氣,決定繼續西進茫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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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崖距格爾木600公里,距青海省會西寧1100公里,是青海最西北邊的一座城市,因出產石油和石棉礦而得名,市政府所在地在花土溝鎮,這里也是青海油田多個采油廠的所在地。
到達茫崖的時候,遇到陰天,風很大。在陰天大風的環境下,我們游覽了著名的翡翠湖,即便是陰天,湖面翠綠和潔白相互掩映的景色依然很令人震撼。
茫崖的海拔是2900多米,由于天陰,氣溫比較冷,晚上繼續喝了鐵匠。
第二天早晨,前往艾肯泉的路上,遭遇了我們此行最艱苦的路段。由于早晨下起比較大的雨,從花土溝鎮到艾肯泉不到40公里的公路,有30多公里是在泥濘的草原上通過的。大雨使草原上變成沼澤地,河水縱橫,車輛行駛非常緩慢。我們在路上看到了一輛越野車,四腳朝天,翻在地上。等我們撤回來的時候,救援的車輛才趕到事故地,我們也因此被堵在路滯留了一個半小時,直到事故車終于被成功吊起,道路被重新疏通。
艾肯泉被稱為“天使之眼”,若不親見,難以感受到它的神秘和震撼。它是一個地熱噴泉,處于阿爾金山斷裂帶附近。關于這方面知識,我曾經做過相應的專業研究,這次總算來到了現場,此行不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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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點此次青海之行,去得最多的地方是鹽湖,包括面積26平方公里的茫崖翡翠湖;面積154公里的茶卡鹽湖——已被廣為所知,被稱為網紅的打卡圣地;面積更大,達到5400多平方公里察爾汗鹽湖;還有大柴旦附近的很多各種鹽湖。給我都感覺是,整個柴達木地區就是密布大小鹽湖的一個盆地!
領略鹽湖的壯觀之余,我想起了歷史上著名的鹽鐵論。鹽城論對中國的歷史進程影響深遠,而鹽與鐵和酒的復雜關聯,我曾在拙作《酒的中國地理》里面曾經探討過古鹽道和古代中國白酒產業聚集區的關系。
貴州的醬香酒產地——如茅臺鎮以及生產鐵匠的湄潭,在古代曾經都是古鹽道的一部分,貴州當時不產鹽,需要由外地運輸進去,導致沿著鹽道發展起來各種經濟,包括釀酒的產業。在青海的鹽湖附近,鹽幾乎是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但這里除了鹽業和相應的礦業以外,雖然土地遼闊,卻沒有多少釀酒業,青海的釀酒業主要集中在東部的河湟谷地。
行走在鹽業資源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青海各個鹽湖,再回想桑弘羊“鹽鐵論”主張的國家鹽鐵專賣,感慨萬千,不能不喝一杯鐵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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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格爾木到茫崖,這段600公里的路上,大概只有兩個可以加油補給的點,吃飯的地方更少,印象中只有一個很小的鄉鎮——烏圖美仁鄉,這里僅有兩家餐館,在這里打尖之后再往西行,不遠的地方是一片寸草不生的沙漠,而在沙漠的遠處,居然有一處占地不大的藏傳佛教式的寺院。
一路上經過的那些人煙稀少的背地,讓我感受到——在荒漠的地方,人是需要信仰的!世界上那些重要的宗教,無一例外也都產生于荒漠的地方,俄羅斯畫家列賓的著名作品《沙漠里的基督》,畫的就是基督在沙漠中思考的形象。人,大概只有在荒涼的時候才需要找出路,而找出路就必須建立起來一個信念,信念是人們突出重圍的重要前提。
我們要突破荒漠,就要有如鐵的信念,這個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地要喝上一杯鐵匠。
烏圖美仁鄉,這是一個只有兩家飯館的小鄉鎮
青海湖畔,盛開的油菜花
艾肯泉,也被稱為“天使之眼”
寸草不生的沙漠瀚海,居然聳立著一座藏傳佛教的寺院,信仰總是與荒漠同在,不能不喝一杯鐵匠
冒雨行駛在泥濘荒涼的西部,必須有如鐵的意志,不能不喝杯鐵匠
大雨中,艾肯泉邊的草原變成一片澤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