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多歲正是兒孫繞膝、頤養天年的時候。然而,80歲的老人季克良,更多時間都是在茅臺制酒車間指導生產。季克良一生與茅臺結緣,不僅把茅臺帶上了規范化、科學化的道路,也把茅臺工匠精神發揚光大。
“從白酒文化來講,我認為茅臺技藝是中國白酒釀造技藝的‘活化石’”。在文化和自然遺產日到來之際,中國白酒界泰斗、釀酒大師、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季克良述說茅臺工藝的獨特與魅力。
2020庚子仲春,在茅臺制酒車間,經常能看到季克良忙碌的身影。他會詳細詢問生產檢測數據,認真聆聽車間負責人介紹各輪次產酒情況,仔細檢查設備運行情況,以及指導打糟上甑、晾堂操作等工藝環節,品嘗新烤取的基酒,有時還會拿起木锨上陣,指導生產。
“茅臺酒是季節性生產,一年一個生產周期,一年兩次投料,三種香型,三年儲存,30天發酵,四十天制曲,五月端午開始采曲,六個月的存曲,七次取酒,八次攤涼、加糧、回尾酒發酵、堆積發酵,九月重陽投料,九次蒸烤。”
季克良介紹,茅臺酒釀造有“三個高”“三個低”“三個多”“一個少”。“‘三個高’是高溫制曲、高溫堆積、高溫摘酒,‘三個低’是低水份、低糖化率、低出酒率,‘三個多’則是輪次多、涌出量多、耗糧多;一個少,即輔料少。”
季克良分析為什么“茅臺酒釀制技藝”有農耕社會釀酒的特征。“首先是季節性生產,這是判斷釀酒工藝歷史悠久的關鍵。為什么我們五月端午采曲?因為端午小麥熟了。小麥熟了,要把多余的糧食釀成酒。那個時候,因為沒有很多倉庫裝余糧,所以把多余的糧食做成酒。再如為什么重陽投料?這個時候高粱熟了!那就要算一算,人要用多少,生畜要用多少,剩余多少,才投下去釀酒。我們到現在還嚴格的按照季節性生產。”季克良說。
他進一步分析茅臺酒的用料。“茅臺用的是整顆高粱,不粉碎的,或者說只粉碎了一點點。農耕社會不可能有很多動力來粉碎糧食。還有高溫。因為高溫,曲里的微生物不平衡,所以我們用堆積發酵作為補償來產酒。”
“茅臺的工藝確確實實是很古老的,是我們中國白酒工藝的‘活化石’”。季克良在談到制酒技藝的傳承時表示,“我們的制曲師,我們的釀酒師,我們的品酒師,我們的檢驗師,我們的勾兌師,一起把高粱、小麥、水,這三樣東西變成了液體黃金,變成了健康食品。這些都需要傳承,更需要保護。我感到這是一個非常有意義的事情。”
“茅臺制酒技藝的傳承,我們一直通過多種形式在做。一是師傅帶徒弟,這是最傳統、最古老的,也還蠻有效的一種辦法。”季克良回憶到,“我1964年到茅臺,就比較重視培訓員工的微生物知識,我們利用夜校、總結會,后來還辦了721工人大學,送青年員工到大專院校,和貴工、貴大辦酒師、班長培訓等等持續提高員工的專業知識。培訓的目的就是要傳承,不但要依葫蘆畫瓢,還要懂得科學知識,更精準的傳承。應該說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季克良特別介紹了微生物在釀酒中的作用。他說,“我的專業是微生物工程,發酵專業就是利用微生物來培養微生物,然后產生代謝產物,變成了我們的產品。沒有微生物做不成酒,茅臺酒中微生物品種最多、數量最多,到茅臺酒里面的香氣、香味物質最多、最出色,喝起來就很諧調、很優雅、很細膩。”
事實上,自從踏入茅臺酒廠開始,這幾十年來,季克良一直關注茅臺酒的生產工作,哪怕退休后也是如此,每輪次生產,他都會到廠里制酒車間。
季克良曾獲得多項榮譽。不過,他曾說:“我最喜歡的稱呼,是工匠,還有非遺傳承人”。(新華財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