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好飲酒,好飲好酒,好與好友飲好酒。三兩好友聚在一起,不管是富麗堂皇的高級宴客廳,還是小巧別致的路邊酒館,抑或是鄉野田間的農家小院,只要有酒,就可以把一次普通的聚會變成親密無間的靈魂溝通。無論心中有何種苦悶與惆悵,一杯一盞入腹,都可以敞開心扉、傾訴衷腸,煩惱頓時消減。
在飲酒時,也不拘于下酒菜的種類與豐厚與否,珍饈美食、山間野味、農家小菜,甚至只是一碟酥脆的花生米都不會影響酒的魅力。只要舉起一杯酒,醇香的酒氣就可以在剎那間沖散人們內心的郁結。
中華文化自古以來都講究圓融匯通,美酒、美食、美人、美景各種美好事物都是可以了無痕跡地融匯貫通于中華文化之中的。也正因為這一點,在中國古代,詩、酒往往是聯系在一起的。文人墨客借酒意馳騁他們的才情,寫下了流傳千古的詩篇;武將豪杰借酒意,創下了流芳百世的卓越功勛。可以說,酒從來不是一種普通的飲品,而是可以直抵人們靈魂深處的靈物、仙物。也難怪“斗酒詩百篇”的“詩仙”李白自稱“酒中仙”了。
酒在中國文化里往往是與狂放浪漫英雄豪氣聯系在一起的。魯迅先生曾談論過魏晉風度與酒的關系,“竹林七賢”最好飲酒,而又以阮籍、劉伶為其代表。劉伶縱酒無度,做過《酒德頌》;而阮籍嗜飲,一醉就是兩個月。盛唐氣象與酒更是不可分。“飲中八仙”怪誕狂放不拘禮教,尤以李白意氣風發“一斗詩百篇”、“自稱臣是酒中仙”與張旭“三杯草圣傳”、“揮毫落紙如云煙”最為浪漫豪縱;王翰“葡萄美酒夜光杯”、“醉臥沙場君莫笑”洋溢著軍旅豪情;而老杜“白日放歌須縱酒”極得詩人豪興。
酒之功用在發散、舒緩,在迷醉狀態之下,可以放浪形骸,獲得一種自由感,使精神得以自由升騰,在中國文化中,酒可以消愁解憂尋歡取樂,可以助風流浪漫、壯英雄豪氣。中國文化如若缺少了酒,則將黯然失色。
唐代文人薛用弱在《集異記》中記載了一則有趣的故事。唐玄宗開元年間,詩人王昌齡、高適、王之渙齊名,有一天,寒風嗖嗖,微雪飄飄。三位詩人一起到酒樓去,相互偎依,圍著小火爐飲酒、談詩。有四位妙齡之年的歌伎登上樓來。隨即樂曲奏起,演奏的都是當時有名的曲子。王昌齡三人借著酒興打賭:“我們三個在詩壇上都算是有名的人物了,可是一直未能分個高低。今天算是有個機會,可以悄悄地聽這些歌女們唱歌,誰的詩被編入歌詞多,誰就得魁。”
一位歌女首先唱道:“寒雨連江夜入吳,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王昌齡就用手指在墻壁上畫一道,然后說:“這是我的一首絕句。”然后大飲一杯。
隨后一位歌女唱道:“開篋淚沾臆,見君前日書。夜臺何寂寞,猶是子云居。”高適伸手畫壁詩:“我的一首絕句。”
又一歌女出場:“奉帚平明金殿開,強將團扇共徘徊。玉顏不及寒鴉色,猶帶昭陽日影來。”王昌齡又伸手畫壁,說道:“我的兩首絕句。”然后連飲兩杯。
王之渙自以為出名很久,可是歌女們竟然沒有唱他的詩作,面子上似乎有點掛不住。就對王、高二位說:“這幾個唱曲的,都是不出名的普通歌伎,所唱不過是‘下里巴人’之類不入流的歌曲,那‘陽春白雪’之類的高雅之曲,哪是她們唱得了的呢!”于是用手指著幾位歌女中最漂亮、最出色的一個說:“到她唱的時候,如果不是我的詩,我就不和你們爭高下了;如果是唱我的詩的話,二位就拜倒于座前,尊我為師好了。”三位詩人齊舉杯說笑著。
一會兒,輪到那個梳著雙髻的最漂亮的歌伎唱了,她唱道:“黃河遠上白云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王之渙得意至極,揶揄王昌齡和高適說:“怎么樣,我說的沒錯吧!”三位詩人開懷大笑,在酒樓飲酒放歌一整天才盡興。
美酒、美人、詩歌、樂曲得到了完美的展現,幾位心懷華章的詩人圍坐在紅泥小火爐邊上,透紅的木炭在火爐下“嗶啵嗶啵”地爆響著,延伸出爐邊的火舌在寒風中跳躍得更加活潑,小雪撲簌撲簌覆蓋滿天但是難掩矮桌上濃烈的酒香,醇厚延綿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為小閣樓平添了一股暖意。正在輕展歌喉的妙齡少女身上散發的淡淡幽香和美酒的香氣融合在一起。舉杯抿一口酒,微辛而甜的酒液從唇齒間流過,滑入舌苔,又快速地蔓延到整個口腔,繼而蔓延到四肢百骸、到皮膚上每一個毛孔,這種彌漫的輕柔使人們微展緊皺的眉頭,仿佛身體內重重的疲憊和負面情緒被一沖而散。你的魂魄與酒的精魂充和為一氣,在物我交互中達到了忘物、忘我的境界。
人品酒,是人與酒的美好相遇。我們喝酒如果只是把酒當做麻痹神經、業務應酬的俗物,是無法體會到酒的真正內涵和妙處的。我們要了解每一種酒的脾性,要用心去欣賞、去享受每一杯酒,才能最大程度地認識酒、品味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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