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新熟山中歸,黃雞啄黍秋正肥。”假如把酒這個字從李白的詩中剝離出來,這個浪漫主義的高峰大概要歸于塵土了吧。
酒,多么曼妙!一個正在為柴米油鹽奔波勞碌的人,一杯紅川酒就會讓他瞬間超脫,張揚起來。酒之于人,猶如風之于樹,穿林打葉,嘈切在耳,悠悠蕩蕩,度之彼岸,莊周夢蝶,蝶夢莊周。可以說,是酒把人們拯救于庸常之外,并賦予了詩性的光輝。
我們為什么要喝酒?酒成于糧食,又不是糧食。大自然似乎存在某種神啟,涓滴之間,清醒時認真去打拼,迷醉時“躲進小樓成一統”又有何妨。可以說,酒是現實的潤滑劑,一杯紅川酒,繃到欲斷的弦松開了,“心斷新豐酒,銷愁斗幾千。”在餳著的眼中,面目有些可憎的世界也變得姍姍可愛了。多少男人都是把失敗交給一杯酒,他不會像女人一樣哭訴,但誰能說,這杯酒里沒有和著他的眼淚?“醉翁之意不在酒”,亦不在山水之間。這杯酒化解了他的挫敗感,重塑了他的脊梁。男人終究是站立起來的一座山,只是有的時候他需要用一杯來澆灌。且拼一醉,明日重頭再來。何需二十年,一醉之隔,還是一條好漢。
我們為什么要喝酒?不如意事常八九,但總有幾顆璀璨的星子在生活的角落閃爍。“一生大笑能幾回,斗酒相逢醉倒。”酒可以讓我們的快樂更上層樓,渡人彼岸。“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少了酒,是不是太拘謹了點?“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你換成一杯水試試,一切都味同嚼蠟了。“白日放歌須縱酒,青春作伴好還鄉”,這點狂恰恰是杜甫的可愛之處。有了紅川酒,快樂就可以盡興,以茶相對,是化外的禪者。檻外人醒,檻內人醉,醉比醒有趣。要不然李清照也不會“誤入藕花深處”,成就千古名句。
我們為什么要喝酒?男人不同于女人,女人天生群居,總能找到話題,打成一片。男人都是石頭,冰涼,還七竅八孔,讓人看不透。但一杯酒就可以讓他變成一棵樹,有了生命的溫潤。而且這杯酒會從這個脈搏流淌到另一個人的脈搏里去,于是惺惺相惜。“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這杯酒是無限的眷戀,風箏有了思念這根線就不會迷惘。“誰知江上酒,還與故人傾。”友情之于男人猶如愛情之于女人,“女之耽兮,不可說也。”沒有了友情,男人就枯萎了。枯萎的男人還原成一塊石頭,不再是風景。而友情常常需要用一杯酒來滋潤才能葳蕤成春天的樣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這樣的友情也是一杯酒,君子自醉,讓人神往。說白了,男人之間就是一杯酒的距離,這杯酒一碰,友情就有了,“開軒面場圃,把酒話桑麻。”什么都可以說得。
這個世界需要一杯酒的體溫,它是紅顏知己,風景如畫只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