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是一個以詩傳世的古國,在中國文化漫長的發展歷程中,在其他文學樣式尚處于胎眠時期里,詩就成為中國古典文學的一支奇葩,獨領風騷。詩抒情,酒抒懷,詩酒結緣千古來,有道是有詩必有酒,無酒不成詩,從而形成了獨具中國特色的“詩酒文化”。下面就跟著小編一起來看看吧!
至先秦時代的《詩經》、《楚辭》開始酒與詩就已結緣,《詩經》是我國第一部詩歌總集,它反映了從西周到春秋時期中國北部的社會生活,全書305篇。涉及到酒,寫人們飲酒,寫飲酒時心情的多達48篇,足以反映酒對詩歌的浸潤已經相當廣泛。《楚辭》寫酒雖然不如《詩經》那么多,但更多的是對酒的贊賞,對醉酒的渲染! 南有《楚辭》,北有《詩經》,酒文化就這樣一直深深的影響著中國幾千年的詩歌藝術!
漢魏時期是我國歷史上社會動蕩不安的時期,連年的戰爭和朝代的更迭使人們借酒澆愁、感慨良多!曹孟德“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的詩句體現了這個時代的詩酒風骨;魏晉之際,政局更為不穩,文士動輒得咎,為逃避禍患,他們沉湎于酒,如果說飲酒是樂事,那么他們這一杯酒則是飲得很痛苦的,當時文人“結社集會”,少談政治,以酒解愁。
魏末 “竹林七賢”,個個都是大酒徒,他們蔑視禮法,放浪形骸,借酒放歌;晉代陶淵明是實現詩酒真正結緣的第一人,歸隱田園的他雖有“飲酒避世、借酒澆愁”的思緒,但更多的卻是通過飲酒來實現物我兩忘、回歸自然、超然脫俗的境界,享受美酒、體會酒趣,酒成了他詩中最主要的題材;飲酒賦詩、渾然忘我,把酒與詩真正結合到一起。 “未言心先醉,不再接杯酒”詩人用酒喚出內心的情感并形成詩篇,酒在詩歌中奔流,詩歌中溢著酒香,源遠流長,千古不絕!
現今的世人往往把嗜酒如命、狂飲爛醉的人蔑稱為“酒鬼”,揶揄譏笑,貶之又貶。而“酒鬼”這個詞在唐代中是尋覓不見蹤跡的,有的只是“酒友”、 “酒仙”。“酒仙”與“酒鬼”雖然都是戲稱,然而前者超然,后者低俗,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被譽為“盛唐詩酒無雙士,青蓮文苑第一家“的李白便自稱“酒中仙”。他無酒不詩“看花飲美酒,聽鳥鳴晴川”;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他藐視權貴:“黃金白璧買歌笑,一醉累月輕王侯”;他無視金錢,只為痛快一飲:“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他的詩,是一篇篇“醉”出來的,酒似乎是他的整個生命與生活的全部,似乎酒杯在手就掌握了人生的所有意義,于是“萬事何如杯在手,人生幾見月當頭”。
酒反復被李白所詠唱,不停的充實著李白的酒感。他的作品無疑是詩酒文化的完美結合,可以說,沒有酒就沒有李白這位大詩人,更沒有那激情豪邁的千古詩句。如此的詩酒生涯,令人有“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之嘆!
贊酒名詩出盛唐,盛唐詩人盡酒仙,唐朝的詩人,幾乎個個都是詩酒狂客,這個精英薈萃的創作群體,用酒與詩把時代的精神和民族的心態表現得瀟灑狂放。俗有“為人性僻耽佳句,語不驚人死不休”之稱的杜甫,同樣有著狂放不羈的一面,在其名作《飲中八仙歌》中說:“李白斗酒詩百篇,長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 詩中對李白的酒事,如數家珍。對李白得意時之崇仰,失意時之關懷,一片真誠,可動天日。詩人雖不在八仙之列,但其好酒之態卻不在八仙之下,憑借“百罰深杯亦不辭”而榮獲“酒豪”的桂冠,他在《曲江二首》中說:“朝回日日典春衣,每日江頭盡醉歸。酒債尋常行處有,人生七十古來稀。”
詩人典衣沽酒,借酒消愁,盡落得酒債累累……再如: “兒女羅酒漿,夜雨剪春韭”;“隔屋喚西家,借問有酒不”等等,都是傳誦人口的句子,杜詩貫穿古今,盡工盡善,讀其詩可知其世,故當時謂之“詩史”!杜甫的詠酒絕唱,傳世千古,稱著于世!
北宋蘇東坡,在山東密州(現諸城) 任太守時,中秋佳節,酒酣之時,詩興大發,寫下了豪邁悲涼的千古絕唱《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南宋詞人辛棄疾的一幅“松下醉酒圖”更是意境優美……“昨夜松邊醉倒,問松我醉何如?”;再看今朝,偉大領袖毛澤東為了懷念和哀悼他已故戰友和妻子楊開惠,也在詞中以酒抒情。于1957年手書《蝶戀花·答李淑一》詞一首:“我失驕楊君失柳,楊柳輕飏直上重宵九。問訊吳剛何所有?吳剛捧出桂花酒……”詩人把一切喜怒哀樂、惆悵感傷全都傾注在酒里,白居易說得好“百事盡除去,唯余酒與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