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黃酒,與啤酒、葡萄酒并稱世界三大古酒。黃酒歷史淵遠,最早可以追溯至殷商(公元前1600年—公元前1046年)時代,那時稱之為酎(zhòu)酒。《禮記·月令》記載:“孟夏之月,天子飲酎,用禮樂。”其天子專用美酒的地位,堪稱“國宴之尊”。
黃酒另一為人稱道的是其保健功效。黃酒富含營養,據說含有21種氨基酸,其中包括人體自身不能合成必須依靠食物攝取的8種必需氨基酸,此外還有很多維生素和礦物質。
國宴之尊的地位,再加上保健養生之功效,黃酒在海內外華人群體中影響深遠。據說,豐子愷1948年去臺灣,與臺灣開明書店章老板在臺北市中山堂舉行個人畫展之際,作家謝冰瑩勸他在臺灣定居,豐子愷說:“臺灣好極了,真是個美麗的寶島,四季如春,人情味濃。只是缺少了一個條件,是我不能定居的主要原因。” 謝冰瑩問:“什么條件?” 豐子愷獨句回答:“沒有紹興老酒!”
紹興老酒,即紹興黃酒。在眾多的黃酒品類中,最具中國特色的當屬紹興黃酒。除此之外,無論是浙江還是全國各地,乃至臺灣、日本、東南亞各國制造的黃酒,只能稱之為仿紹酒。
臺灣也有仿紹酒。蔣介石去臺灣后,曾命人釀造紹興酒,奈何始終不得真諦。不得真諦的臺灣仿紹酒出口至日本,日本人覺得太酸,不得已在酒里加入冰糖和梅子一起溫煮。
中日邦交正常化以后,日本得以進口紹興黃酒,那極致馥郁芬芳、醇和優雅的味道,頓時讓日本人驚為天釀,非臺灣仿紹酒所能媲美,甚至自家的國酒——清酒,也相形見絀,自愧不如。
于是日本人有了“偷藝”的心理。正如上個世紀20年代那樣,竹鶴政孝憑借一支鋼筆就把蘇格蘭威士忌的“本尊之味”學回了日本。
竹鶴政孝的威士忌“偷師筆記”
據說一群日本人以考察合作之名要求到一家紹興酒廠參觀。在參觀黃酒的每一步釀造過程和工序時,日本人撲向一個個原酒酒缸,90度鞠躬,胸前的一條條領帶順勢就浸入原酒中……參觀完畢,日本人把領帶封入真空包裝袋,如獲至寶般捧回國內進行分析研究,依法醇造,妄圖仿制出日本黃酒。然而仿制出來的日本黃酒與中國黃酒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工序可以仿制,但好山好水卻不可移植,而中國黃酒的真諦和靈魂就在這。《越語》就說,“得益于富含礦物質的鑒湖水,紹興釀出了堪稱國釀、天下獨絕的紹興黃酒,成為中國黃酒的故鄉。城因酒而聲望倍增,酒以城而聞名遐邇。藏污納垢之地,產生不了黃酒;山河破碎之處,產生不了黃酒。只有像會稽山、鑒湖水這樣的好山好水,才能孕育出東方美酒之冠黃酒。”
清代學者梁章鉅也說:“蓋山陰,會稽之間,水最宜酒,易地則不能為良,故他府皆有紹興人如法制釀,而水既不同,味即遠遜。”
水既不同,味即遠遜。離開紹興的好山好水,概不能釀造出“本尊之味”的紹興黃酒。于是,日本人只能乖乖進口。
目前日本是中國黃酒的最大出口市場,2019年進口1274.6萬美元的中國黃酒,占據中國黃酒出口份額的半壁江山(52.42%)。在日本,不管是日本人開的中國料理店,還是中國人經營的日本飯店,不管是橫濱的中華街,還是神戶的唐人街,飯店里黃酒都放在顯著的位置,其中尤以古越龍山、塔牌為甚。
除了直接進口中國黃酒,日本人還不惜成本在中國黃酒酒廠進行定制。
比如下圖這款TA牌紹興酒紅琥珀就是由日本寶酒造株式會社定制的,并且根據日本人的要求,無過濾,陳5年,紅琥珀的顏色,賞心悅目,至貴至和,馥郁芳香,沁人心脾,味醇而和,芬芳冽口,在日本市場受到極致的推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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