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事盡除去,唯余酒與詩”——白居易的這句詩,一直掛在福聚興的客廳里,這兩句詩是福聚興老掌柜經常念的,在一次酒后揮毫寫下來。后人一直當做傳家寶,掛在店堂內。
大明天順年間,衡水有位姓柳名超的讀書人。人聰慧異常,寫得一手好字,一肚子好文章,經常與人詩酒唱合。每每酒后以冀州先賢董仲舒自詡。時人目之為狂生,他也不以為意。
天順七年(1463年)十二月,三年一次的會試有開始了,全天下的讀書人的焦點都匯集到南北兩京。柳超也不例外,興沖沖趕到了北京參加考試。
當時的冬天更加寒冷,二百多名舉人在貢院里考試,貢院各處燃起了炭火取暖。一盆炭火引燃了場內的一處板壁,引起大火,頓時考場秩序大亂,考生爭相逃命,狼突豕奔,斯文掃地,最后有九十多位舉人遇難。柳超僥幸逃出生天,回到客棧,因此 將隨身攜帶家鄉高粱酒飲下,沉醉三天。
醒后猶如再世為人,整個人都變了。也不管考試了,匆匆趕回了衡水,從此絕口不提功名仕進之事。每日在家以詩酒自娛,好在家里田糧頗廣,又有舉人功名在身,日子過得倒也逍遙。
俗話說,書讀百遍其義自現,這個喝酒喝多了也能喝出其中門道。柳超天天喝酒,倒也結識了不得好酒行中人。柳超天生聰穎,又是舉人,他愿意學,人家也愿意教,學什么都是一點就通,幾年的功夫,也成了半個釀酒師傅。
一時技癢難忍,就自己開了個酒坊,起名——福聚興。請了幾個師傅,開鍋燒酒。他倒也不是為了賺錢,也是為了自己興致。
柳掌柜愛酒如命,每次見人有好酒,都會拿出自己的釀的酒根人家交換,慢慢品嘗,然后自己鉆研,看能不能用人家的酒來改善自己的酒味,揚長避短。所以每次他的酒賣的少,送得多。
柳掌柜愛酒,每每釀出好的酒,就存上幾壇子,用紅紙封上。
久而久之,柳掌柜的酒存得多了。柳掌柜為了分清楚,酒把剛剛釀出的酒稱之童生,存了五年不到的酒命名為秀才,十年以上的呼之舉人,十五年以上稱之為進士,存了二十年那一批他一直舍不得喝,他叫他們為狀元。
所以,衡水的文人雅士和柳掌柜喝酒的時候總是能聽到“把我那壇舉人拿過來……”的驚人之語。
人們打趣他,稱他家的酒坊為“酒私塾”稱他是為“酒塾師”,柳舉人也毫不在意,哈哈一笑,說“聞弦歌而知雅意,我以斯文入酒,詩酒自娛耳”。
平時無事,三兩好友詩酒自娛之余,他也嘆道,不能成文狀元,我就做個酒狀元。好事的人就稱福聚興的酒為“狀元酒”一來說他酒好,二來說柳掌柜差點成了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