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家五代人都在故宮工作,要論工作時長,除了皇帝,沒有比我們更久的了。”出生在“故宮世家”的梁金生,高祖父與曾祖父都是清宮如意館畫師,爺爺梁廷煒在文淵閣保管《四庫全書》,父親梁匡忠在則故宮干了一輩子文物保管。而今,他自己也已經在故宮干了40年,成為故宮人眼中真正的“大內主管”。
2002年退休以前,梁金生是故宮博物院文物管理處處長,負責故宮150多萬件文物的保管、征集和抽查。退休后,他被返聘回故宮,繼續從事故宮文物的保管工作。40年間,他搬了2次家,卻始終堅持每天騎自行車上班,至今已經換了5輛自行車。連妻子都說,“他恨不得每天一出門,就能立馬坐在故宮那間辦公室里”。
從故宮東華門往里走,穿過三座門,就到了紫禁城原來的會典館,這里是梁金生的辦公室。他的日常工作,是拿著一柄碗口大的放大鏡,趴在辦公桌上“翻舊賬”。幾本民國時期的油印目錄,是他最寶貝的東西。因為常翻,書頁油黃、破損,白色的裝訂線也逐漸露出來。這些年來,他主要干一件事——管賬,幾乎和喧囂的現代生活沒有交集。
2003年到2010年,梁金生主持了故宮第五次文物清理工作。為了“給故宮做一本清清爽爽的文物賬”,他花了七年的時間,一一盤查每一件故宮藏品,一點一點算出來每個數字,精確到個位,把一百八十多萬件東西收錄在案。“這些工作外人看不到、不做完,歷年積累的問題會越來越多。”
“一件件核查很難,但是鉆進去,就像跟不同時期的歷史對話。”2010年,文物清理結束后,他寫了10萬多字的驗收報告,成為故宮歷史上最徹底的一次文物清理。如今,梁金生早已把故宮與文物當成了生命里的一部分。“后半輩子我想完全交給故宮,只要需要我,我就不遺余力奉獻我自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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