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點燃詩情的引子。從當年的曹孟德“橫槊賦詩”,“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那杯酒就擺在我們千古的夢想和詩情里。
我們都曾經跟著陶淵明去喝他田園里淡薄的酒,“既耕亦已種,時還讀我書”,“歡言酌春酒,摘我園中蔬”。這是一種回歸了恬淡的酒,他在酒中怡然自若。
我們也曾經跟著李太白喝他豪邁的酒。“人生飄忽百年內,且須酣暢萬古情”。他說他自己無非是“長劍一杯酒,男兒方寸心”。李太白邀約千古明月,“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唯愿當歌對酒時,月光長照金樽里”。今天我們的樽中不缺酒了,但是缺月光。我們仍然缺一段月光相映的詩情。
到了蘇東坡。他曾經“舉杯邀明月”,他曾經“把酒問青天”,他曾經“一杯還酹江月”去感慨歷史的滄桑。這些酒喝到今天,應該說,在一個致繁華的物質時代里,我們除了更多酒的分類、酒的包裝、酒的價格,還應該再問一問:酒里還有中國人的詩意嗎?我們還是那個爛漫飛揚的民族嗎?我們還有一把熱熱的血性來對抗今天世道的冷漠嗎?我們在喝酒的時候,能不能讓這個千年盛筵,讓那些詩人的魂魄再回到我們的生命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