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被媽媽禁止喝酒,因為家里人都特別喜歡喝酒,尤其是逢年過節的時候更是有很多人喝醉。每每看著他們喝醉得吐得滿地的時候我都在想;
白酒有什么好喝的呢?
我老家規矩家庭聚會白酒必不可少,不只男人們喝有時候女人也喝,我一個伯媽酒量就特別大。天府的漢子酒量大都不錯,但是我發現他們都是用小杯小盞,倒上白酒,滋溜一口,皺眉瞇眼,滿臉痛并快樂著,彼此照杯底:“干了!干了!”看著他們的復雜的表情心想:
“他們一定也不覺得好喝。”
記得小時候,因為家就在白酒生產廠區所以我和小伙伴們經常去生產車間玩耍,而那些釀酒的工人都是爸爸媽媽的同事。有一次叔叔說讓我們上街去買鹵肉每人給我們五毛錢!居然有跑路費啊甭提多高興了,為頭的我把那天文數字的十元錢攥在手里,走幾步趕快看看錢是否還在手里,平時五分鐘的路程今天估計走了一個小時。終于到了!終于到了!幾個小伙伴們異口同聲的說10元錢鹵肉,當松開我那肉嘟嘟的小手的時候,這哪里是錢啊!分明就是一張泡在水里的十元錢!
提著鹵肉我們商量得了五毛錢我們買鞭炮去河里炸魚,任務完成了我們幾個興高采烈的站成一排,突然一個滿臉老腮胡子的叔叔說:你們幾個誰喝過酒啊,我們幾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大家都不待答,叔叔指著我說,來!來!來!你爸爸都是海量,你要傳承你爸爸的海量啊,不喝酒哪行呢?錢就在這里把酒喝了后你們吃點東西就可以走了,心想啊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叔叔倒上一杯,你會喝酒嗎?我不會。現在啊我代你爸爸教你喝看著啊,張開嘴,楊起頭,一咕嚕就喝下去了,懂嗎?我不知所云的點點頭!微微的張開雙腿端起杯子。一口下去,辣!好辣啊!尤其是這個直沖鼻腔!好難受啊!我一邊大口出氣一邊用手扇,叔叔們哈哈大笑!
白酒有什么好喝的呢?這么辣的東西。
后來上大學后,我只在一種情況下喝白酒:送朋友,先喝啤酒,到半醉了,在大家的慫恿下加點白酒。2007年我喝倒過一回,人均七瓶啤酒后,繼以四個人均分了2瓶白酒。可能是先啤酒就喝醉的原因吧,居然不覺得白酒刺喉了,在反復的感情深一口悶以后我們都被醉倒了,第二天在女朋友的呼喊聲中醒來的時候,覺得頭好疼啊,而且像灌了鉛一樣的沉!
回想之下,還是沒記得白酒有什么味兒。
2009年快畢業了,我與女友去她家,雖然我們都在一個鎮但是我們在大學之前根本不認識,因為她家不是本地人是90年才從湖南湘鄉搬過來的!,我與女友去她家一是讓家人考察一下我第二是聽取一下他們對我們職業的建議。當時她爸爸和她說起哪我第一次聽得這么難懂的湘鄉話,然后時不時的看我一眼,估計在他眼中我就是哪個“企圖拐走他女兒的異鄉人”。我客氣得拘謹生怕出什么岔子,他老人家呢客氣得很是平淡。
當日下午飯,她邀請了蔡伯伯,蔡伯伯是她爸爸生意上的大伙伴而且是她哥哥嫂子的三百杯。蔡伯伯人風流倜儻,談吐有致,不愧是社會老江湖,在他的三言二語幫腔下,我儼然從個外人,大有成了半個自家人的架勢。她爸爸年輕時,是他所在圈子里的酒神,橫掃多省的同行,少遇敵手。蔡伯伯也是他那個行業的巨頭之一,日常交接,千杯不醉。當日我哪里曉得面前是兩尊大酒海呢?只是悶喝。二瓶茅臺酒很快就見底啦,繼又開了一瓶。
蔡伯伯:“這個也算你老丈人了,你要敬啊!”
叔叔:“蔡伯伯今天這么為你說話,你也多敬蔡伯伯幾杯啊!”
他二人左右提攜,哼哈二將,彼此幫腔。前二瓶之后,我已七八分醉,面燙耳熱,頭殼上半部分有飄起的感覺,說一句話時已經忘了前一句是什么。奇怪的是恰在這時,我開始覺得白酒好喝了,未來岳父也沒有那么可怕了,抿一口酒,像口里爆開了一點,沖鼻腔,呼吸之間,甚至能覺出點甜香。我舉杯,“敬您二位。”站起來一口干掉,蔡伯伯楊揚眉毛,看看我未來岳父,然后一口干了。
回去的路上,我坐在副駕,女友開車但是不停的用手摸我額頭,問我想不想吐。還好,沒事。雖然我難受,但就是吐不出來。反而還瞇著眼回味那瓶茅臺酒的醇香,我回到家里,她給了我一個盆,讓我俯身蹲著,以備我想嘔吐。她在我旁邊守了會兒,說:
“你過關了。”
“什么?”
“你過關了。他們今天就是想試試看。他們說啊,人喝多了見本性,看你喝多之后沒出什么岔子,才放心。”而我其實根本沒有聽進去她在說什么,反而在回味剛才的舉杯干杯,心里想;
原來白酒還有這么好喝啊!
果然過了幾天,未來岳母湖南回來再吃飯時,叔叔對我和她說了,“你們倆以后啊,要好好照顧彼此。”未來岳母一撇嘴滿臉不愉快的說“他現在也老大不小的了,還喝什么白酒!”
我工作由于表哥的鼎力協助終于得以落實啦,尤其是在考試以后等待結果公布的時間我基本上把自己鎖在了家里足不出戶,女朋友我也沒有去約她,因為我知道她比我更著急,不只是我工作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她的工作根本沒有眉目!后來實在沒有辦法,我再次打電話給我表哥,表哥的意思讓我自己考慮清楚,工作這種事情也不是小事情,而且我們也沒有深入到結婚生子的地步,在我的再三的勸說下表哥說明天你讓她把身份證等證件信息拿去給她,同時讓她爸爸媽媽和她一起去,特別叮囑我就不用去了。
終于在9月16號的時候我們都得到了通知上班的短信,可是我們都沒有聯系對方,生怕觸動那一根懸著的線。俗話說丑媳婦遲早還是要見公婆的,我還是撥通了電話,今天下午一起吃飯吧,對面傳來的是,好啊!好啊!我爸爸也是這樣安排的。等會兒我們二家一起吧,全部約上,還有記得約上老表他一家人!一會兒你開車過來接我爸爸,你們去把房間安排好然后你去接老表他們一家人!
表哥今天要去外地出差提前去了機場,我和叔叔就提前到了酒店,做了幾分鐘后女朋友打電話說馬上到,讓我在房間門口等他們,突然老人家說:
“帶酒了嗎?”
“帶了啊。這里的。”
“白的還是”
“白的”
“開了我們先喝著等他們”
“好呀好呀”
我給叔叔倒上一杯,也給我自己倒上一杯。叔叔抿上一口,眉開眼笑,“好啊,好酒啊”我也抿了一口。突然發現酒喝多了,我也逐步能體會出何謂綿柔,何謂醇香,何謂飽滿了。
阿姨進來了,“那么怎么又喝上啦?”
叔叔立時一指滿臉疑惑的我:“是他想喝的,我是陪他喝一杯而已”
阿姨看著我,搖頭:“你上當啦”
女友對著我媽媽:“原來他那么愛喝酒啊?”
媽媽說:
“他只是在驗證白酒好不好喝而已”他爸爸也一直在驗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