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鄂僅一江之隔,在很大程度上比較相近,但湘西因為是苗族和土家族聚居區,習俗還是有一定差別,我現將所見所聞先吐為快,以饗讀者。
永州人飲酒必以蛇為伴。唐朝大文學家柳宗元在《捕蛇者說》中有“永州之野產異蛇”之句,現在古風猶存,不僅街頭天橋懸掛有大幅異蛇酒、蛇王酒等類似廣告外,而且店櫥、酒肆顯眼處皆用碩大的玻璃缸浸泡著各類異蛇,本地人亦以飲此酒為樂,而我等小飲之輩看了那些蛇姿便不敢舉杯,因為我切身體會到了那恐怖的氣氛。
黃陽司鎮位于永州市東郊三十多公里,是我工作的站,當我巡完正街步入菜市場時,即刻被眼前一幕嚇得一身冷汗,長長的鐵籠里裝滿了各類異蛇,且體形十分龐大,它昂著頭,怒目注視著我們這群不速之客并挑釁地吐著信子,以至于它的冰冷的身子擦過我的褲腿時才被發覺,若不是同事提醒說不定它早已咬了我一口,最終它被一位中年男子買走泡藥酒了。
懷化是苗族聚居地,沿路所見一排排的木板房便是祖先流傳下來的明顯標記,懷化人飲酒明顯帶有苗族的印記,苗族人飲酒喜歡喝團團杯,賓主全體起立,右手高舉盛滿的酒杯向右遞送,再用左手接過右邊遞來的酒杯,最后形成手連手、抱成團的酒圈后,眾人一飲而盡。接著,又反方向循環,再喝一遍,意為團結和睦,四季發財。
吉首屬于苗、土家族和漢族雜居區,由于地處山區,經常見到遍布城鄉的因地而筑的吊腳樓,倘若撞見古城也不足為怪,恰恰是最偏遠最閉塞的地方才很少受到外來文化的侵襲,我在車上便撞見好幾座這樣的景觀:青瓦,灰磚,石板路;清溪,扁舟,吊腳樓!這兒的飲酒習俗雖然也受到苗族的影響,還是刻意保留了自己的傳統,幾個人在木寨或吊腳樓里坐定后,得用大碟(相當于我們用的小碗)盛酒,好比入伙結義歃血誓盟那樣,我們頂多喝不過兩碟便有些飄飄然,而主人見此,便也不強力規勸,大家都在熱鬧而祥和的氣氛中或聚或散。
張家界則為土家族聚居區,與我市的長陽、五峰極其相似,因與湖北搭界,所以其飲酒習俗多半與我們相同,桌席上可用專用酒杯,也可用方便杯代替,主人往往陪至客醉方才罷休,若主人不勝酒力,便會叫來幾個酒量大的輪番上陣,直到客人喝得言不由衷、踉踉蹌蹌為止。陪酒的多半是男人,偶爾也有女人,千萬別小看了她們,雖然她們纖腰細肚,瘦弱不堪,但動真起來,無人可擋,在當地便有“女人要么不端杯,端杯至少七八杯!”的偈語。
縱觀整個湘西,白酒以喝52度最多,且喜歡濃香型名酒,而啤酒則喜歡650毫升以上(大瓶裝)透明玻璃罐裝而成,瓶子不易破,且易辨別質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