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大部分行業而言,我們只有“產品”沒有“作品”,標準化、工業化不允許有“作品”出現。作品是個性化的產物,流水線不允許哪怕一丁點的創造性出現,每一個環節的細微誤差都可能會導致全線停擺。
然而標準化的前提,是我們能夠掌握產品生產的全部技術密碼,并能夠將之分解為標準動作,再翻譯成機器語言得以實現。
每一瓶醬香酒都是一件“作品”
直到今天,醬香酒釀造的技術秘密,還不能被現代科學所全部破解——這不是任何一個人的秘密也不是任何一個企業的秘密——它是大自然的秘密。
正因為我們還不能完全破解釀造醬香酒的密碼,使醬香酒的釀造具有很大的可塑性,具有發揮創造性的空間,每一個人對醬香酒的理解都是不一樣的,甚至同一個人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釀造環境甚至不同的心情之下,得到的產品都是不一樣的。每一瓶醬香酒都是一件“作品”,水平高的,就成了“藝術品”。
師徒父子,代代傳承,講究的是人與自然的結合,講究的是天賦和靈感,這就好像門派武功,有的人是中神通王重陽,而有的人則最多只能是丘處機。
釀酒行業是工匠精神的最后領土
2017年,“阿爾法狗”在圍棋比賽當中大勝人類,柯潔、古力、李世石等人類高手紛紛敗北,思想家們不僅大驚失色,人工智能不得了,人類危險了,要認真思考將來誰統治誰的問題了!
其實,河曲智叟們大可不必驚慌,圍棋是有規則的,這就像風大俠清揚曾經教導我們,有招必然就有破,無招則無可破,“無招勝有招,這是獨孤九劍的根本要義。”釀酒沒有規則,根本就沒有招數,不信,讓阿爾法狗來釀杯醬香酒試試看。
1721年,出生于英國蘭開郡的工匠詹姆斯·哈格里夫斯,既是紡織工,又是一個手藝靈巧的木匠。43 歲那年,他無意中發現把一組紗錠由橫排改為豎排,并用一個紡輪帶動,可大幅提高效率,這位手藝精湛的木匠第二天就造出了一臺效率可提高八倍的紡織機,并用他女兒的名字命名,這就是著名的珍妮紡織機。
珍妮紡織機引發了英國棉紡織業提高效率的發明熱潮,從 1764 年第一臺珍妮機誕生,眾多機械發明讓英國棉紡織業只用了 20 年就基本實現機械化,到 1830 年,手工作坊全部被蒸汽機動力的工廠取代。這是人類進入工業文明的開始。
率先進入工業革命的英國,在以后的大約100年時間內,橫行天下稱霸世界,殖民地遍布全球,自稱“日不落帝國”。機器工業帶來的勞動組織方式改變,使這個國家迅速強盛,掌握了全世界秩序的話語權。
有觀點認為,在工業化時代,“工匠精神”在大部分時候像是一種笑話,更像是一種安慰。資本的本質是逐利,在大規模工業化、標準化、流水線化、數字化的時代,如果能夠找到更為高效經濟的生產組織方式,資本一定不會放棄,這不是任何一個企業或者任何一個企業家能夠左右的,它是歷史自然選擇。
生活在世紀之交的卓別林,在他的著名電影《摩登時代》中,不遺余力的表達了對工業化的思考——人與工具之間,誰才是主人?在工業化的時代,誰才是這是世界的主導者?
這差不多是人類思辨的終極問題。實際上,技術進步帶來的恐慌,每個時代都有,這并沒有什么好驚慌的,人與自然的關系,直到今天依然是重要的哲學問題,大部分還沒有思考清楚。
樂觀者引領技術進步,心事重重的哲學家們則眉頭緊鎖、夜不能寐。
在工業化時代,人的作用變得次要,人逐漸退化為機器的附庸,標準化不允許人們在生產過程中有創造性和主觀能動性;
當然,或者說在工業化時代,人們的地位變得高尚,人們從勞動中逐漸解放出來,喝杯茶,看看機器們揮汗如雨,人們則悠閑的一伸手,“嘣兒”的一聲彈去無意飄落在休閑西裝上的煙灰。
技術進步推動工業化,然而在那些傳統行業,工匠精神依然還在起著關鍵性的作用,比如釀酒,尤其是釀造醬香酒,現代科學在它的面前基本上束手無策,它依然帶著人類的溫度,是工業化時代為數不多的“以人為本”的行業。
茅臺酒易地生產試驗基地
1975年,由國家科委領銜,貴州省科委具體組織實施,探索在茅臺鎮之外釀造茅臺酒的可能性,最終選址在遵義北郊董公寺的石子鋪,命名為“茅臺酒易地生產試驗基地”——這就是今天珍酒廠的發端。
釀造醬香酒的一個重要環節,就是酒釀妥之后,要經過長時間的自然儲存才能老熟,一般至少需要5年。這個過程只能交給自然,人們只能抱著手在旁邊看,技術高超的酒師胸有成竹喝茶抽煙,心里沒底的則急得團團轉——這有點像扎金花,不到最后開牌的那一天,不知道誰是清一色誰是豹子誰是最后的贏家。
具體到“茅臺酒易地生產試驗”,既然是“試驗”,就要有探索精神,革命,沒有破壞性就沒有建設性。
當時的“茅臺酒易地生產試驗”,是“國家層面”的科研項目,能夠調動全國上下各種資源。國家原子能研究所、四川大學、貴州農學院等單位都參與到了這個項目中來,試圖解決“長期儲存至少5年”這個難題,因為,時間是釀造茅臺酒最重要的成本之一,或者直接就是最重要的成本。
科學家們并不懂得釀酒,各自根據自己的專業方向,充分發揮了想象力,簡直有點喪心病狂。他們采用了包括用紫外線照射、用中子束轟擊、放在烈日下長時間暴曬……各種匪夷所思的探索方法……
結果,人們驚喜的發現——這并沒有什么用!要使醬酒老熟,還是只能老老實實的儲存5年。
各路不好意思的科學界大神飽飲美酒之后,性情灑脫的就抱一抱拳,崖岸驕矜的則揮一揮手,紛紛哂笑而去。
釀酒的事,還是交給釀酒人解決
張支云
一位“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的酒師——張支云,開始出現在“茅臺酒易地生產試驗”人們視野中。
實際上,張支云對珍酒的技術傳承而言,既是操作者又是代言人,在他的身后,是茅臺地區數千年釀酒傳統的結晶,茅臺酒廠數十年的探索發展,珍酒——也就是“易地茅臺生產試驗”十余年的大膽嘗試。
我們要厘清珍酒的釀酒思維發展脈絡,至少要追溯到茅臺酒廠的前身“成義燒坊時期”。建國以前,茅臺地區最大的3家燒房是成義燒房、恒興燒房、榮和燒房,其中又以成義燒房資格最老、名氣最大。當時在成義燒房擔任酒師的,就是張支云的師父鄭應才。鄭應才沒有兒子,張支云以“干兒子”的名分實際上享受親兒子的待遇。
張支云也許就是那種“天生的釀酒人”,現在90多歲的他,每天還要喝二兩酒,耳聰目明,談吐間頗有幽默感,笑聲呵呵,爽朗痛快。
1940年前后,年不滿20的張支云拜鄭應才為師父兼干爹,當時鄭應才已經80多歲,80多年的深厚積累,就看張支云的領悟能力了。
顯然,張支云是個聰明人,1948年,23歲的張支云出任成義燒房的“副酒師”,實際上鄭應才當時已經不管具體的事,張支云是事實上的負責人。
建國以后的1950年代初期,成義燒房、恒興燒房、榮和燒房組成了茅臺酒廠,這也就是現代茅臺酒廠的來歷。張支云作為成義燒房的酒師,一起加入到了茅臺酒廠,并作為主要的技術骨干先后擔任過車間主任、工會主席等職務。
1975年,“茅臺酒易地試驗”項目開始,張支云作為主要的技術負責人之一,與當時從茅臺酒廠各個領域抽調出來的精英鄭光先、楊仁勉、林寶財等幾十號人,來到遵義北郊石子鋪,披荊斬棘開疆拓土,成就了今天珍酒這一番宏偉的事業。
張支云是“唯一一個”跨越經歷了成義燒房、茅臺酒廠、珍酒廠三個時期的人,他是歷史的創造者也是歷史的見證者。他跌宕起伏光輝絢爛的人生,注解了珍酒作為中高端醬香型白酒知名品牌的血統密碼,他是為數不多的“工匠行業”中,最能說明“工匠精神”的那個部分。
王忠漢
在1990年代開始從事釀酒技術工作,現在擔任珍酒公司副總經理的王忠漢,是張支云的親傳弟子,而年不滿40主持珍酒技術、研發工作的另一個副總經理雷安亮,則是王忠漢的弟子,從輩分上來說,他要叫張支云“師爺爺”。
邏輯性好的讀者們將會注意到,張支云“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王忠漢則是個中專生,到了雷安亮,已經赫然有了研究生學歷。
與時俱進無疑是事物發展的正確道路,學歷的高低當然并不代表水平的優劣,然而從各個時期活躍在珍酒生產技術第一線的“工匠們”的教育背景而言,時代在發展,技術在進步,唯有一以貫之的精雕細琢工匠傳承,在精神層面代代相傳,它像“內功”一樣,規定了每一代珍酒人面對釀酒、面對技術、面對自然的態度。
雷安亮
知識分子就是善于總結,善于發現規律,年不滿40的雷安亮,在技術創新和發展上已經取得了若干重大成就。
遵義跟茅臺鎮的氣候不一樣,茅臺海拔400多米,遵義800多米,年平均氣溫比茅臺鎮低3-5℃,雷安亮團隊對遵義的實際氣候環境條件進行了科學分析,在堅守傳統優質醬香工藝基礎上,他組織技術人員科學總結分析了珍酒40多年的生產數據,完成珍酒釀造工藝定型,近年來產質量都很穩中有升。珍酒釀制技藝也于2018年成功入選遵義市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
醬香酒的品質評價,因為沒有統一的技術標準,大多數都是一些“感性語言”,惟因其是感性評價,對醬香酒的品質追求更像是一種精神上的相通。雷安亮說:“為了更好地追求對珍酒品質的極致體驗,我們開展了酒體儲存對口感變化的研究,在研究成果基礎上,我們寧愿增加儲存成本,創新性地開展‘瓶儲’工藝,這樣出廠面對消費者的產品更加的柔和、老熟、怡人。我們投入資金對白酒風味物質來源進行研究,申報了省級科技項目《產白酒醇甜風味物質微生物篩選及關鍵技術研究》,打造珍十五醬香柔雅、甘甜爽口的口感風格。”
顯然,從雷安亮身上,我們不難看出知識的富集使得釀造醬香酒這一古老的手藝,逐漸露出了真實的面目,雖然,我們還不能完全解決醬香酒的生產密碼,但是科學提供給了我們探索的武器。
一以貫之的工匠精神將永遠貫穿在珍酒的產品精神中去,而探索未知世界的好奇心,也許將隨著科學技術的不斷發展而得到滿足。到那時候,珍酒就像一匹調教好了的千里馬,按照你的意思,登州過府,日夜奔騰,海闊天空。
作者:肖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