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酒與啤酒、葡萄酒并稱世界三大古老發酵酒,黃酒作為我國獨有的酒類,誕生時間要比中國白酒(蒸餾酒)早上兩三千年,但是隨著社會的發展與時代的變遷,如今黃酒的風頭遠不及“小弟”白酒。數據顯示,目前黃酒主流消費群體集中于江浙滬區域,且短期內外埠市場較難以看到明顯的增長勢頭。要知道在一百多年以前,不管南方還是北方都是流行喝黃酒,那么是什么原因導致了北方飲酒習慣從黃酒倒向白酒?
黃酒
黃酒屬于發酵酒,酒度較低,釀造糧食為黍米或者稻米等谷物;白酒屬于蒸餾酒,酒度較高,釀造原料主要為高粱。想要取得蒸餾酒,必須要先發明蒸餾器,在中國蒸餾技術用于釀酒時間不晚于元代。在此之前,人們飲酒大多是飲用黃酒,青梅煮酒喝的是黃酒,武松三碗不過崗喝的是黃酒,李白對影成三人喝的還是黃酒。黃酒口感柔和,味道醇厚,卻有一個很大的“弊端”,就是過于耗費糧食。
酒類發展史
雖然中國古代農業精耕細作,但是受制于家庭自給自足式的供應與對天災薄弱的應對力,饑荒多發,糧食供給很容易出現問題,絕大多數人畢其一生都在“溫飽”奔波。災荒年間,仍然有人寶貴的糧食釀造成黃酒,政府時常禁酒或者采用高額的稅負,這也使得黃酒的價格比較高。值得注意的是,白酒因為原料是高粱,高粱不能算是糧食,且在清初因治理水患的需要,導致了高粱種植面積增加,無形中促進了白酒的生產。
不過一直持續到民國,黃酒都是主流酒類,而白酒稍顯非主流。正如之前提到的,黃酒的原料是真正的好糧食,白酒的原料是高粱,清末到民國,戰亂不斷,糧食供應緊張,很難有多余的糧食去釀造黃酒,黃酒逐漸成為奢侈品,這時候勞動人民開始飲用白酒。解放戰爭及抗日戰爭期間,黃酒更是稀少,白酒得以逐步推廣到各地。伴隨著“人民當家做主”,酒精度高且相對更節約糧食的白酒已成為群眾認可的佳釀,白酒在國內大規模流行開來,逐漸成為名副其實的“國酒”。
酒類數據
再來看一組數據,黃酒行業2015年數據顯示,在產量方面,黃酒占釀酒行業總產量的約4%;在收入規模方面,黃酒行業收入占國內酒行業收入的不足2%。且無論從其規模上和消費者覆蓋量上均遠低于白酒、啤酒,因此黃酒在國內酒類市場目前屬于小酒種。這可以說明一個問題,白酒已代替黃酒成為當之無愧的主流,“白黃易位”這種情況不分南北,這是一種普遍現象。但是在消費者覆蓋面上,目前黃酒的主要消費人群以南方為主,甚至以“包郵區”為主。
之所以會產生這樣的情況,主要要三點原因:首先,南北方氣候差異使得北方較南方更重視高酒精度的酒類。其次,宋朝經濟中心南移之后,使得南方比北方更有財力,更可以消費得起黃酒,進而更具有飲用黃酒的傳統。最后,1956年政府曾批準《紹興酒工藝總結與提高》項目,撥款發展紹興釀酒業,政策的支持使得南方的紹興黃酒品牌輩出,黃酒產業排名前三的酒企均在南方。
當然,南方黃酒與北方黃酒,就產品本身也有很大不同,大黃米過去是我國北方人民的食物,所以北方黃酒多以黍米釀造。南方為魚米之鄉,所以糯米才是南方黃酒釀造的首選。南北方黃酒各有特色,黃酒與白酒相比也有其獨到之處,而白酒超越黃酒是時代的選擇。
(作者周錦程,系酒水行業研究者、《中國酒業》智庫專家歐陽千里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