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紅泥研究院 鎮是茅臺鎮、酒是紫紅泥!
宜賓
上兩期我們談到了中國第一酒鎮茅臺鎮和汾酒名鎮杏花村,他們分別是醬香酒和清香酒的主要產地,本期我們就談談濃香酒名鎮——宜賓市。
濃香酒是目前我國白酒中產量最大、產品類型最多的白酒香型,從釀酒工藝上,濃香型白酒又分單糧濃香和多糧濃香,宜賓市生產的白酒最知名的就是五糧液,它就屬于多糧濃香。
有道是,“川酒甲天下,好酒在宜賓”。宜賓是我國酒文化名城,酒文化的歷史源遠流長。從古老的僰人的“蒟醬酒”,到唐宋時代的“荔枝綠”、“姚子雪曲”,從明清時代的“雜糧酒”到五糧液,至今已走過3000多年的歷史長河。
古代宜賓酒文化
宜賓古稱戎州,系川滇黔邊陲重鎮,是秦五尺道、漢南夷道的起點,也是唐宋時代,從蜀西南通往吐蕃而達天竺的起點,乃通往西南少數民族地區的交通樞紐。此地乃大西南名酒帶中心,有悠久的釀酒歷史,幾千余年來名酒代出。
最早居住這的人,飲酒是他們特殊的嗜好,發酵的"荔枝酒"、"樹頭酒",后來學會了人工釀造,釀出了名為"蒟醬"的酒和窨酒,從而開創了川南古僰道酒文化之先河。所謂樹頭酒,就是用一種特有的樹,其樹梢之汁可自然生"酒",叫樹頭酒。
樹頭酒之后,便是人工釀造的"蒟醬"酒和"窨酒"。"蒟醬"是豆類植物為原料,"窨酒"則是以大麥、小麥、糯米、高粱等為原料。僰人就善于釀造"窨酒"。今天在珙縣的曹營一帶,還流傳著這種釀造方法。
特別是到了南北朝時期(公元420年-589年),彝族人采用小麥、青稞或玉米等糧食混合釀制了一種咂酒,從此開啟了采用多種糧食釀酒的先河。咂酒因其飲酒的方式而得名,釀時先將糧食煮透、晾干,再加上酒曲拌勻,盛于陶壇中,用稀泥將壇口密封,并用草料覆蓋,讓其發酵,十余天即成。飲用時,揭開泥封,往罐內注水,飲酒者每人持一根竹管直接從罐內吸飲,一邊喝一邊加水,直到沒有酒味為止。
歷史進入唐代時,戎州官坊用四種糧食釀制了一種“春酒”,即當時顯赫一時的名酒"重碧酒"。大詩人杜甫大約在公元743年到了宜賓,當時的戎州刺史楊使君在東樓設宴為他洗塵。杜甫嘗后詠出“重碧拈春酒、輕紅擘荔枝”的佳句。
在宋代,宜賓的釀酒業已達到了相當的規模,據宋代《熙寧酒課》推算,北宋時戎州的酒課是5000貫,年產量達到了522500斗,年耗糧37500石。兩宋時宜賓釀酒業發展更為迅速,并在大詩人黃庭堅的推動下酒文化也出現了空前的繁榮。當時,宜賓紳士姚氏家族采用玉米、大米、高粱、糯米、蕎子五種糧食釀造了“姚子雪曲”,它就是五糧液最成熟的雛形。
到了公元1368年的明朝初年,宜賓人陳氏繼承了姚氏產業,總結出陳氏秘方,五糧液用的就是“陳氏秘方”。此酒兩名,文人雅士稱之為“姚子雪曲”,下層人民都叫“雜糧酒”,這就是而今五糧液的直接前身。彼時的宜賓的釀酒工藝日臻完善,出現了商業性的手工作坊--糟房,包括著名的溫德豐、德盛福、長發升等糟坊。至今宜賓五糧液一直延用著明代的16口古窖池,他們可謂是宜賓悠久的釀酒史的見證。如今老當益壯,仍默默地出產著好酒。
最早評價五糧液的人是宋代著名的詩人黃庭堅,他稱贊早期的姚子雪曲時說:“杯色爭玉、白云生谷”,“清而不濁、甘而不噦、辛而不螫”,濃縮了古人對美酒的審美感受。對宜賓美酒一往情深的遠不止黃庭堅一人。范成大就對宜賓名酒念念不忘,詠出了"我來但醉春碧酒"的慨嘆。陸游晚年還懷念宜賓"荔枝綠"美酒。明人李春光、尹伸,清人張問陶、劉光第……一代代的騷人墨客寫詩、為文都予宜賓美酒以無限的贊譽。
在宜賓的斷代史上,五糧液的出現是永遠值得銘記的。公元1900年,宜賓陳氏的"溫得豐"酒坊,第10代子孫陳三繼承祖業,在原有釀造基礎上,提煉出"陳氏秘方"。五糧液創始人鄧子均獨得這"陳氏秘方"的祖傳秘方,采用五種糧食作為釀酒的原料。一脈相承于宜賓悠久酒文化的五糧液,如今已成為"中國酒業大王"。
1909年,陳氏秘方傳人鄧子均將酒帶到一個家宴上。晚清舉人楊惠泉品嘗了以后說:“如此佳釀,名為雜糧酒似嫌凡俗,而姚子雪曲雖雅,但不能體現此酒的韻味。此酒是集五糧之精華而成玉液,更名為‘五糧液’是一個雅俗共賞的名字,而且顧名可思其義。”自此五糧液美名問世,悠悠盛名,已將達一個世紀。
五糧液為大曲濃香型白酒,用小麥、大米、玉米、高粱、糯米5種糧食發酵釀制而成,在中國濃香型酒中獨樹一幟,稱為“多糧濃香”。
多糧濃香的生產工藝叫做“跑窖法”,又稱跑窖分層蒸餾工藝,與四川省其他的白酒如瀘州老窖的“原窖法”生產工藝和蘇魯豫皖等地的白酒如洋河大曲的“老五甑法”生產工藝不同。
所謂“跑窖”,就是在生產時先有一個空著的窖池,然后把另一個窖內已經發酵完成后的糟醅取出,通過加原料、輔料、蒸餾取酒、糊化、打量水、攤晾冷卻、下曲粉后裝入預先準備好的空窖池中,而不再將發酵糟醅裝回原窖。全部發酵糟蒸餾完畢后,這個窖池就成了一個空窖,而原來的空窖則盛滿了入窖糟醅,再密封發酵。依此類推的方法稱為跑窖法。
川酒甲天下,首先靠的是獨特的自然環境孕育的釀酒微生物。宜賓屬南亞熱帶到暖濕帶的立體氣候,山水交錯,地跨北緯27°50′-29°16',東經130°36′-105°20′,年平均氣溫在15℃-18.3℃間,全年降雨量高達1200毫米,年平均相對濕度81-85%,年平均日照950-1180小時,常年溫差和晝夜溫差小,濕度大,這個生態環境非常有利于釀酒微生物的生存,這種環境與茅臺鎮的微生物生存環境類似。宜賓土壤豐富,有水稻土、新積土、紫色土等六大類優質土壤,非常適合種植糯、稻、玉米、小麥、高粱等作物。特別是宜賓紫色土上種植的高粱,屬糯高粱種,所含淀粉大多為支鏈淀粉,是獨特的釀酒原料,跟茅臺鎮醬香酒所用的小糯高粱有同工異曲之妙。此外,筑窖和噴窖用的弱酸性黃粘土,粘性強,富含磷、鐵、鎳、鈷等多種礦物質。宜賓地處岷江、金沙江、長江三江交匯處,水質良好,還有甘冽地泉,且土質、氣候都適合釀酒,故而歷史上各朝各代均有佳釀問世,成為中國白酒文化發祥地之一。
縱觀中國白酒四大名鎮——貴州仁懷、山西杏花村、四川宜賓、江蘇宿遷,除了他們悠久的釀酒歷史之外,優異的釀酒環境是他們脫穎而出的重要原因。而時代發展到今天,中國白酒從70年代的清香時代,到90年代的濃香時代,再到現在的濃香為主、多香并存的時代,是歷史選擇的結果,也是市場選擇的結果。悠久歷史彰顯的是文化的魅力,市場選擇才是永恒的主題。人民群眾接受的,市場發展認可的,才是能發展到最后的。
以上寫的是歷史,說點個人的感受。宜賓確實是產好酒的地方,也是最有名的散酒基地,全國各地能不到四川買基酒的除了茅臺外可以說非常少,包括某些知名品牌,如某徽酒、蘇酒都是從四川購基酒進行勾兌。這都充分說明了川酒的好,可是我享受不來,濃香酒沒有清香酒宛若初子的清純,也沒有醬香酒歷經歲月沉淀的涵養,它仿佛一個妖艷時尚的女人,喜歡的花千金也不惜,討厭的聞其脂粉而遠離,我恰恰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