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胡箴
對于三年前參加五糧液（000858.SZ）員工持股計劃的員工來說，今年無疑是大賺特賺的“財神”年！
4月19日，隨著五糧液員工持股計劃三年鎖定期期滿，約2400名五糧液員工收到超級“大紅包”，23名核心經銷商更是由此集體成為億萬富翁。
據懂酒諦了解，2018年五糧液推出的員工持股計劃股份數量為23696280股，占公司總股本的0.61%。截至4月21日，五糧液收報270.85元/股，盡管相較于今年2月6日最高價357元已經跌去近80元/股，但是對于參與員工持股計劃的個人而言，三年11倍的漲幅，足矣。
事實上，在過去三年時間內，以茅臺、五糧液為代表的白酒股價格開啟了牛市“之路”。毫無疑問，大機構成為最大受益者。以五糧液為例，其前十大股東中，剔除員工持股計劃的股本，以香港中央結算公司為代表，還包括澳門經管局、UBS、阿布扎比投資局等外資機構；同時，泰康人壽、中國人壽等為代表的內地險資，亦在其中“進進出出”，尤為熱鬧。更為重要的是，以張坤為首的公募基金經理們，均成為長期駐守的核心力量。
23名經銷商集體變億萬富翁
不過，在資本市場市場人士看來，用資金堆起來的行情終究抵不上當初五糧液員工用低成本增發的股票，來的更便宜、更安全，賺錢更多而且無風險。
“試問，市場投資者現在有誰愿意為21元左右增發價的員工去抬轎子？或許有人愿意刀頭舔血，但終究不會再一哄而上。”4月21日，有上海私募人士表示。
有趣的是，懂酒諦梳理發現，當初五糧液推進員工持股計劃時，并非人人積極響應，在2萬多的員工中，最終只有約2400人參加。
把時針撥回至2018年4月19日，五糧液以非公開發行方式發行股票8564.13萬股，發行價為21.64元/股。發行對象為國泰君安資管計劃、君享五糧液1號、泰康資管管理的保險資金及企業年金計劃、華安基金、凱聯艾瑞等不超過10名投資者，股票限售期為36個月。其中，“國泰君安資管計劃”由國君資管設立和管理，由五糧液第1期員工持股計劃出資并全額認購，員工持股計劃持有2369.63萬股，占公司總股本的0.61%。參與員工持股計劃的人士中既包括公司董事、監事、高級管理人員，也包括2400余名普通員工；而“君享五糧液1號”則由五糧液23名經銷商及相關人員認購，認購股份數為1941.4萬股，占公司總股本的0.5%。
據推算，在五糧液員工持股的三年間，人均浮盈超230萬元。
當然這只是“被平均”的數據，考慮到公司管理層認購股份更多，員工實際浮盈會有一定出入。根據以往公告，上述員工持股計劃中，有董事、監事、高級管理人員等12名人通過持有國泰君安資管計劃間接持有約190萬股，目前的市值接近5億元，平均下來每人浮盈近4000萬元。
而在員工之外，五糧液的經銷商也賺得盆滿缽滿。三年前，參與持股計劃的23名核心經銷商個人掏腰包1167萬元至2334萬元不等，認購了五糧液非公開發行的股票。如今股價暴漲11倍后，市值已經普遍在1億多至2億多元，這意味著這批五糧液經銷商已經集體變成了億萬富翁。
或許，這真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眾所周知，這兩年給白酒股“抬轎”最積極的無疑是公募基金，五糧液作為白酒龍頭股，其中持股最多、投資時間較長的當屬易方達旗下張坤、蕭楠等明星基金經理管理的產品。
根據基金年報數據顯示，截至去年年底共有1319只基金重倉五糧液，重倉市值1221億元，重倉基金數和市值均僅次于貴州茅臺，為基金第二大重倉股。其中，易方達重倉持有最多，合計超7800萬股，遠超其他公司。此外，匯添富、景順長城等公司也屬重倉。
從單只基金的持股看，張坤管理的易方達藍籌精選重倉五糧液達2185萬股，高居第一。其管理的易方達中小盤持股也多達1338萬股，排名主動基金第二。兩只基金合計持股超3500萬股，可以說，張坤旗下兩只基金是五糧液最大基金股東。此外，劉彥春管理的景順長城新興成長、景順長城鼎益是五糧液的“大好友”，而蕭楠管理的易方達消費行業持股也超過千萬股。其他捧場的知名基金，包括傅鵬博管理的睿遠成長價值、朱少醒管理的富國天惠精選成長。
“一波三折”的持股計劃
盡管五糧液的員工持股計劃而今看來成為“造富神器”，但從2015年正式推進起，則是幾度更改計劃、一波三折！
早在2010年，四川兩大白酒企業五糧液和瀘州老窖，就分別開始醞釀針對員工的股權激勵。其中，瀘州老窖在股權激勵上走在五糧液的前面。當時，后者正陷入證監會對其立案調查的風波之中。
2011年，證監會對五糧液的調查案件余波未了，不少股民因為證監會對五糧液下達了《行政處罰決定書》而發起訴訟，五糧液的員工持股計劃自然沒有排上日程。至2013年2月，五糧液又因為市場壟斷行為，被處以2.02億元的反壟斷罰款。2015年，中國A股市場一舉沖上5000點，但大牛市之后，是暴跌和踩踏。在2015年5月之后的股市異常波動里，短短數日之內，五糧液的股價從每股33.85元跌至每股21.92元。
到了2015年7月10日，五糧液發出《關于維護公司股價穩定的公告》。公告中第三條稱，五糧液將在合法合規的情況下積極探索員工持股、股權激勵等措施，并在條件成熟時積極推進。不到一個月，2015年7月29日，五糧液停牌——主要事項就是包含了員工持股計劃的非公開發行股票。
在2015年10月28日的停牌進展公告中，五糧液稱，停牌后公司現仍在積極推進擬籌劃以非公開發行股票方式實施員工持股等工作,同時擬引入公司部分經銷商參與本次非公開發行，相關溝通、論證工作正在進行中，此事項尚存在不確定性。”停牌三個月之后的11月2日，五糧液復牌，復牌當日，五糧液股價大跌，25.96元開盤，24.20元收盤，跌幅為5.95%。市場似乎并不看好五糧液的員工持股計劃和經銷商持股計劃。
依照當時五糧液的員工持股計劃，需要分三個步驟才能最終落地：四川省國資委的批準、股東大會的同意、證監會的審核通過。而這三個步驟，五糧液用了接近三年的時間，中間歷經數次修改。
在2015年10月31日公布的五糧液員工持股計劃草案中，本員工持股計劃的總份額不超過51348萬份，每份份額的認購價格為1元，認購總金額不超過51348萬元。其中認購員工持股計劃的上市公司董事、監事和高級管理人員合計11人，分別為：唐橋、劉中國、陳林、余銘書、彭智輔、朱忠玉、唐伯超、唐圣云、羅偉、楊韻霞、吳國平，共計認購不超過4,380萬元，占本員工持股計劃總金額的8.53%；其他員工共計認購不超過46,968萬元，占員工持股計劃總金額的91.47%。草案中持股計劃的員工表述為“不超過3000名”，后來準確的數字是2428名。五糧液員工持股計劃的名稱叫做：“國泰君安員工持股1號”。
2016年5月25日，四川省國資委批復：同意五糧液的非公開發行股票方案。2016年5月26日，北京金杜律師事務所出具了關于五糧液實施員工持股計劃的法律意見書。2016年6月23日，五糧液股東大會通過了非公開發行股票方案，意味著五糧液的員工持股計劃，只剩余最后一個程序：證監會的批準。
2016年7月22日，五糧液向證監會提交了包含員工持股計劃在內的非公開發行股票申請。
證監會對五糧液的這次非公開發行，進行了詳細的詢問：請說明本次非公開發行引入的戰略投資者預期將如何提升上市公司的治理水平及盈利水平。請結合引入戰略投資者的持股比例，說明本次非公開發行是否為實際意義上的混合所有制改革。請申請人（指五糧液）說明本次非公開發行定價是否脫離市價，若至本次公開發行時公司股價大幅高于發行價格，申請人以偏離市價的價格向特定對象非公開發行股票，是否公平對待新老股東，是否侵害中小投資者的利益。
五糧液向證監會申請延期回復。
最終在2016年12月14日，五糧液非公開發行股票的申請獲得證監會審核通過。
“五糧液的員工持股計劃像是一個造夢計劃，大概多數員工和經銷商都沒有想到，三年之后，這次非公開發行，竟然能夠得到11倍的投資收益。”有五糧液經銷商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