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史稱“千年醉鄉”,而湘西的母親河——酉水,是華夏大地唯一以酒命名的河流。苗族、土家族有上百種祖先傳下來的酒風酒俗,祭司們以酒通靈,以酒示尊,以酒開路,從而達到“人神溝通”的神秘境界。
這里有著多神崇拜、諸物有靈、處處皆神的原始宗教觀,而正是這種樸素的宗教觀一直影響著湘西的方方面面,教湘西人熱愛自然,崇尚生命的自由。
重諾言,輕生死;敬神鬼,遠小人;雄強仗義,快意人生,這也是湘西名酒酒鬼酒獨具的文化基因。
湘楚古文化的顯著特點之一就是“巫鬼文化”色彩濃厚,尤其是在湘西,這里是湘楚古文化積淀最深厚的地方,“巫鬼文化”氛圍濃厚,鬼神崇拜和道家因果的觀念深積于民間。
由于湘楚民間古老鬼神文化的深層積淀,人們對鬼神的“超凡本領”有著無限膜拜。因此,回頭看看從小作坊向工業化時代邁進的湘西地區的釀酒歷程,不由自主地產生了許多的“鬼神”之名。
如湘西地區一度盛行的“酒鬼、筒車鬼、酒魁、酒神、酒圣、拐神、酒魂、苗魂、屈魂、燕魂”;岳陽地區還有“八仙酒、呂仙醉酒、君山不死酒(亦稱仙酒)”;常德地區的“崔婆酒、龍王酒”等。這類酒名突出地反映了湖湘民族文化中“巫鬼文化”觀念深入,對鬼神崇拜的民間文化特征。
當然,必須指出的是,現代湘西人隨著科學知識的普及、文化水平的提高,已不迷信了,給酒產品命名亦是為了弘揚民族文化,傳承傳統釀酒技藝而已,并非自己一定盲目相信鬼神。因為湘西地區民間鬼神文化氛圍濃厚,因此,以“鬼”和“神”來命名,只是借“鬼”和“神”的超凡來表示自己的產品具備一種極不尋常的特色和境界而已。
神秘湘西之所以神秘,除了風光秀美的山川、美麗動人的傳說之外,亦和這里民間“鬼神文化”氛圍濃厚的環境相契合。以“鬼”和“神”來命名當地名酒,使產品易于讓顧客入迷或崇拜進而接受。
煮一壺人間煙火,飲幾杯人生起落,品味湘西美酒,熱愛這方熱土。
在未衰老之前,我要完成一個夢想,相約三五酒友,開上足夠馬力的車。走過千山萬水,游遍名山大川,在人間煙火中追尋一壺老酒的風情,讓湘酒記憶的酒文化世代相傳,看每一滴釀造的瓊漿玉液里面,都飽含著民俗風土和國香酒韻。
斗轉星移幾經風雨幾度春秋,喝上一杯時間釀出的美酒,夫復何求!
(作者劉鵬系湖南老酒收藏功勛人物,國家一級品酒師,白酒分析師,酒文化專欄作家,湖南省酒業協會常務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