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與一位朋友喝白酒,他問筆者:“如何判斷這是好酒,還是差酒?”
筆者是這么回答的:中國白酒中,采用純糧食為原料,采用固態發酵工藝釀造的酒就是好酒,固液法白酒和液態發酵法白酒就是差的酒。
然后他又問何為純糧固態發酵,何為液態發酵?
筆者費了一番口舌,和他解釋了半天。這時他說:“我不想當白酒專家,你說這么多,我還是不知道眼前這杯酒是何種發酵法?酒標上又沒有說明,怎么辦?有沒有更簡單的,讓普通消費者一下子就能有所判斷的方法呢?”
還真有。
好酒?差酒?讓你的身體告訴你
添加18202991745邀請進入李尋品酒交流群
近些年,中國白酒界有學者提出了“飲用舒適度”“醉酒度”等概念,從飲用者身體的直觀感受上闡明好酒劣酒的差別,筆者覺得這些標準非常實用,適用于一切消費者親身使用驗證。
所謂飲用舒適度包括飲用過程中的嗅覺、味覺感覺以及身體感受,還包括飲用后直到酒醒后的身體感受。好酒的標志是香味明顯,但優雅自然、醇正怡人,口感醇和順滑,沒有難以下咽的障礙感。飲后不口干、不上頭(即不頭痛),身體感覺輕松舒適,思維興奮活躍但不失控,飲用時醉酒慢,飲用后醒酒快。酒醒后身體沒有明顯的不舒服感覺。
以上描述為筆者根據專家們的觀點結合本人經驗所總結出來的。專家們的有些術語對普通消費者來說,很難理解把握。比如四川白酒專家胡森先生提出的好白酒“四不觀念”,即“不辣嘴、不刺喉、不口干、不上頭”,四川另一位白酒專家曾祖訓先生提出的“入口時不辣嘴、不刺喉、醇和爽凈、諧調自然,飲酒過程醉得慢、醒得快,酒后不口干、不上頭,感覺清新舒適”(余華、王衛等《醉酒度及其在白酒品質評價的意義》《釀酒科技》2013年第1期)。
筆者認為“不上頭、不口干、醉得慢、醒得快、醒后清新舒適”這些概念一般人都能體會到,但是“不辣嘴、不刺喉”這兩個概念,一般人很難體會到,就絕大多數人的感覺來說,白酒都是辣的,都刺激喉嚨,怎么能說“不辣嘴、不刺喉”呢?
白酒中很多飲用口感的概念是專業品酒師們提出來的,他們經過專業訓練,能在普通人都覺得辣和刺激的酒中區分出哪些酒辣、哪些酒不辣而醇和。對于盡管可能喝過很多酒,但沒經過專業訓練的人,所有白酒都是一個滋味:辣,他們區分不出別的感覺。以筆者自己的體會,最易把握的感覺是喝酒時的順暢感,不管你感受到的滋味是微辣、中辣還是特辣,只要覺得入口后能順暢的咽下去,而且喝的節奏不自覺地越來越快,就是好酒。
相比之下,劣質酒的香氣偏執濃烈,不豐富自然,口感“硬“,初喝時就不太順,越喝越覺得難以下咽,喝的速度不自覺地放慢了。喝的過程中就可能上頭,即頭暈、頭痛,醉得快,酒醒后身體不舒服。
當然,這只是身體感官上的反映,從科學的角度看,“不上頭“的酒未必對人體的傷害作用就小。有研究顯示,優質伏特加低酯低酸,幾乎不含有害成分(甲醇和雜醇油),對人體傷害最小,但有些人喝伏特加的時候確實容易上頭。中國白酒為高酯高酸,有機酸的存在,有利于乙醚在人體內的進一步酯化;而酯類對神經系統的抑制或麻醉作用較強,同時具有鎮靜止痛作用,從而使飲酒者無頭痛之感。因此,不能判斷此類酒對人體的傷害輕,也不能斷言“上頭”的酒就一定是次酒,不“上頭”的酒就一定為好酒。(劉玉明、王福慶等《漫談飲酒“上頭”》《釀酒》1995年第1期)
又是科學,只要科學一來,事兒就復雜化,搞到普通消費者無從把握、難以判斷的程度。
的確,科學發展本身就是個探索的過程,它常常會發現與人們直觀常識完全相反的東西,這不足為怪。從嚴格的科學角度來看,對人體傷害大小是以具體成分來說話的,所以,西方的酒都要經過各種技術手段減少一切對身體有害的雜質,只留下對身體害處相對小的乙醇。缺少酸、酯等微量成分的乙醇有時也會有“上頭”的反應,但他們認為這種傷害比其它雜質要輕。
中國白酒是以酸高、酯高、其雜質高而形成風味特征的,而且歷經數百年億萬人次的人體實驗,總結出的經驗就是飲用舒適度高的酒就是好酒。
的確,就某一單一成分,如雜醇油、醛類來看,中國白酒遠高于西方的烈性蒸餾酒,這些成分對人體的毒性確實大,但是,在這些物質混合在一起時,其毒性似乎發揮不出來了,至于其中的原理,科學研究還沒完全揭示出來。科學中不確定性的部分遠高于確定性的部分,在科學尚無明確證據的地方,只好以人體的經驗作為實踐標準,從這個角度來講,以人體飲用舒適度作為區分好酒劣酒的標準是可以成立的實用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