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界眼里,福建一直是一個特別的存在,高山急流阻隔,地理分區眾多,使得福建文化既包容開放,各地又個性鮮明,各有不同。
就單單從喝酒這件事上看,各個地方都喝出了各自的風格,比如:泉州人喝酒喜歡“斗酒”,一群人分成兩邊,互相較勁;龍巖人喝酒,講究單挑,今天就是我跟你的戰場;廈門人喝酒則很文明,坐在小店門口慢飲慢喝,點到為止。
由此可見,密集的群山和靠山面海的特殊地形,讓福建各地區在漫長的歷史上,衍化出不同的文化氣質,而酒作為福建人互相聯絡感情的重要一環,也在歷史的衍化中沉淀出別樣的文化底蘊。
茶七酒八
福建人靠海吃海,海上貿易繁榮發達,深受海洋文化的影響,自古擅長與外界打交道,更會以禮待人。福建糧食充足,向來是愛酒人士的樂土,也形成了獨具特色的酒文化。
在福建流行一句“七分茶,八分酒”的俗語,意思是倒茶只能七分滿,斟酒以八分為宜,是因為福建人喝酒時講究“留有余地”;與人干杯時,需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否則將被視為失禮。而且酒斟八分,對貪杯者來說也是一種提示,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福建人喝酒很有講究。
海碗喝酒
福建有一句古諺:“無客不提壺。”即每遇喜慶或者是賓客臨門主人總要用好酒招待。所以,來福建做客會有一種“賓至如歸”的親切感。
獨特的地理環境,與發達的海上貿易,養成了福建人合群團結,豪爽義氣的個性。福建人的待客豪氣,在酒具的使用上便可見一斑。
閩北、閩東、閩西的人好客,喝酒必須用海!碗!因為容量夠大,所以用“海”來形容。
在喝酒這件事上,福建沿海地區的“討海人”也不甘示弱,每次有客人到來,他們往往以大碗盛酒款待。
永泰人在喝酒上就更拼了,他們去買酒,往往會用大碗當場喝盡,當地人稱之為“柜臺拼”。
閩南豁拳
深受本地閩商文化的影響,福建人自古便養成了愛闖愛拼的性格。愛拼的福建人,連余興活動都免不了要“拼搏”一番,閩南地區中秋流行一種叫“博餅”的游戲,在平常的酒桌上,他們也不忘“拼搏”——劃拳。
劃拳又叫豁拳、猜枚、猜拳、拇戰,是福建古傳至今的飲酒游戲,其中最為盛行的地方要屬福建泉州。與泉州人交往需要學會三件事,“閩南話、喝酒和猜拳”。
其中劃酒令是一項“技巧活”,各地的手勢和規則大同小異,但入門口訣絕對是劃拳必修課。單操、兩響、三來、四洪、五魁、六連、七僑、八仙、九怪、十(全來滿),拳不離母(指大拇指),會喊也要會劃。一來一回猜拳,氣氛自然就熱鬧起來。
各地均有在酒桌上“勸酒”習俗,飲酒時好猜拳行令,以增強氣氛。酒令行猜與全國各地相仿,以數字令為多,再配以方言和地方小調,更見情趣。山區人喜為客人斟滿酒,口稱“滿上”,表示敬酒者誠心誠意,飲者也須盡心盡意。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一時失志不要怨嘆”。閑的時候吃吃喝喝,菜粿、土筍凍、牛排、雞爪、姜母鴨、潤餅菜、白灼小章魚、佛跳墻,再來點閩南特色甜辣醬和黃芥末調制的醬料,或者來幾串鮮美的海鮮烤串,大口喝酒,爽口吃海鮮,就是福建人喝酒的樣子。
福建人喝酒不只顧自己喝盡興,福建牛在重要節日也會來兩盅。在一些地方,人們飲酒時,還不忘勞苦的耕牛。農忙或節慶時,為耕牛進糍耙,灌米酒,以滋補牛身。永泰人春耕大忙時給牛灌酒,也含有為牛“打辛苦”之意。漳州百花村節慶時,村民要給水牛喂酒,還要把盛開的水仙掛在牛犄角上以賀節喜。這種以酒為契、人牛共慶的場景,可稱福建酒俗中的奇觀。
靠山面海的地理環境孕育了獨樹一幟的閩酒文化,“茶七酒八”留有余地的聰明智慧,透漏著“愛拼才會贏”的福建劃拳,彰顯豪爽性格的“海碗”喝酒。正是憑借著實干、剛柔并濟的性格,讓他們在八山一水一分田的福建,一往無前,勇敢面對,赤手空拳闖出一番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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