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貴州醇此次兼并藺郎酒業,在釀酒產能上有了大的突破,品牌知名度也達到新高,但金玉其表也要勝絮其中,才值得行業更多的喝彩。
完成收購動作的貴州醇日前推出了其新的品牌定位語——“全國第三大醬酒企業”。連日來,包括企業掌舵者朱偉在內的不少酒業人士都對此大書特書,仿佛一夜之間貴州醇就成了醬酒領域的前三強。
把貴州醇定位為“全國第三大醬酒企業”,朱偉可能有品牌層面的考慮,而且,行業內也確實不乏這種“自我加冕”之舉。但《華夏酒報》記者認為,空喊口號無益實績,三個問題不解決,貴州醇的這一新定位恐難以讓外界信服。
貴州醇真的是“第三大”嗎?
西方古諺有言: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萬事萬物的發展都有其自身的規律,違背這個規律,有可能就是拔苗助長。在白酒行業強分化的今天,中小企業進入頭部序列的難度已經越來越大,貴州醇單憑一場收購,真的就進入醬酒行業前三了?
從營銷數據來看,貴州醇恐怕還沒到這一步。行業公開數據顯示,2020年茅臺酒實現營業收入848.3億元,習酒實現營業收入103億元,郎酒實現營業收入93.37億元(含濃香產品),僅這三家企業就可以把貴州醇遠遠甩在后面。
按朱偉此前披露的數據,貴州醇2020年銷售同比增長206%,利稅1億。雖然沒有具體銷售額,單從利稅情況來看,其營業收入恐怕還不到10億。如今雖收購了藺郎,但這家新企業去年營收也剛過5億,這樣的銷售額,如何能說是第三呢?
再從品牌知名度來看,貴州醇的市場影響力恐怕也無法與上述企業相匹敵。單看一些醬酒品牌排行榜——今年春糖期間,微酒聯合中國酒類流通協會行業研究院評選出醬酒“T20”,貴州醇名列第七;云酒傳媒聯合中國酒業泰斗梁邦昌、高景炎、季克良發布了“中國醬酒品牌影響力Top100”,貴州醇位列第九——品牌層面,貴州醇顯然也沒到第三的程度。
因此,無論是市場銷售還是品牌知名度,貴州醇的“第三大醬酒企業”都缺乏數據支撐。
僅在產能層面,這個“第三”守得住嗎?
明眼人可以看出來,朱偉其實是在傳播過程中玩了個“障眼法”,其本意想表達的是貴州醇醬酒產能第三。只不過,這句話在后來的傳播中被人為忽略了“產能”二字,成了“第三大醬酒企業”。
9月15日,在公布收購藺郎酒業的官宣消息中,朱偉稱:“從此收購之后,貴州醇廣告語正式改為:全國第三大醬酒產能企業。”
貴州醇的產能真的到達第三名了?按企業公開資料,貴州醇目前釀酒產能1.25萬噸,此次收購的藺郎酒業醬酒產能1萬噸,所以企業總產能為2.25萬噸。
《華夏酒報》記者梳理各企業公布的領導講話、擴產計劃和招股說明書發現,截至2020年底,茅臺產能為5.6萬噸,習酒產能約為2.5萬噸,郎酒醬酒產能為1.83萬噸、金沙產能約1.9萬噸、國臺產能為0.85萬噸……
從產能上來看,貴州醇似乎是卡位在習酒和郎酒之間,位列第三。問題在于,貴州醇的產能數據是最新的,而其他企業目前的技改擴產情況尚未知曉。以郎酒為列,該企業曾在2020年的招股說明書中表示,“計劃在未來兩年實現新增醬香酒基酒產能2.27萬噸。”也就是說,郎酒如果今年完成5000噸的產能擴建,就可反超貴州醇。
因此,有觀點認為,貴州醇當下雖然在醬酒領域有著“產能第三”的頭銜,但在新一輪的醬酒擴產之后,其優勢并不明顯,快速走到計劃中的5萬噸才是當務之急。
產能大就代表著效益高嗎?
即便當下能守住產能第三,一個底層邏輯仍然繞不過:企業的產能是否代表著效益?朱偉雖然通過系列兼并,讓貴州醇來了個產能“大躍進”,“真年份”產品能在市場銷售上也實現“大躍進”嗎?
一個不可否認的現實是,目前不少醬酒企業在“產能”與“效益”之間盲目劃上了等號,搞起了產能的“軍備競賽”。在貴州省工業和信息化廳印發的《2020年度“千企改造”工程省級龍頭和高成長性企業名單的通知》中,涉及到酒類的有16家,其中多為擴產項目,茅臺、習酒、貴州醇、國臺等品牌均榜上有名。
有行業專家認為,在各路資本的助力下,醬酒新一輪的擴產來勢兇猛。初步統計,隨著這些擴產計劃的達成,未來市場將會新增約20萬噸醬酒產能。如此多的產能完全釋放出來,醬酒的稀缺屬性勢必被稀釋,到那時,醬酒企業如果沒有品牌、品質等硬實力兜底,效益又該從何談起?
今年8月份,茅臺鎮“小散弱”酒企遭到整頓,曾有人指出,此次大批量的小酒企被關停、清理,勢必造成醬酒產能的下降,同時造成醬酒價格的上漲。但另一種理性聲音指出,茅臺酒之所以成為品牌酒,靠的不是產量,而是品質。所以,產量不是衡量醬酒發展的唯一標準,質量效益型才是貴州白酒的出路。
盡管貴州醇此次兼并藺郎酒業,在釀酒產能上有了大的突破,品牌知名度也達到新高,但金玉其表也要勝絮其中,才值得行業更多的喝彩。說到底,企業唯有扎實前行,練好內功才能提高效益,成為頭部企業,也惟有如此,“全國第三大醬酒企業”的名號才能立得住、叫得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