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八怪是清代乾隆年間活躍在江蘇揚州畫壇的革新派畫家總稱,即「揚州畫派」。揚州八怪之說始見于清末汪鋆《揚州畫苑錄》,但只提及李葂和李鱓二人。其具體人數亦不止八人,綜合《揚州畫苑錄》、《天隱堂集》、《甌缽羅室書畫目過考》、《愛日吟廬書畫補錄》、《古畫微》、 《中國繪畫史》等各家說法,計有十五人。
“揚州八怪”是清代畫壇上的重要流派。“八怪”中有好幾位畫家都好飲酒。高鳳翰(1683一1748年)就“跌巖文酒,薄游四方”。那位以畫《鬼趣圖》出名的羅聘(字兩峰1733一1799年)更是“三升酒后,十丈嫌橫”。他死后,吳毅人寫詩悼念他,還提到了他生前的嗜好,“酒杯拋昨日”,可見他飲酒的知名度了。
羅兩峰的老師金農(字冬心,1687一1763年)是一位朝夕離不開酒的人,他曾自嘲地寫道:“醉來荒唐咱夢醒,伴我眠者空酒瓶。”《冬心先生集》中就收錄了他與朋友詩酒往來的作品十余首,如“石尤風甚厲,故人酒頗佳。阻風兼中酒,百憂詩客懷”;“綠蒲節近晚酒香,先開酒庫招客忙,酒名記清細可數,航舟令版艷同品嘗”。金冬心不但喜歡痛飲,大概還擅品酒,他自己曾自豪地說z“我與飛花都解酒”,所以,他的朋友吳瀚、吳潦兄弟就把自己的酒庫打開,讓他遍嘗了家藏名醞。那位以畫竹蘭著稱,寫過“難得糊涂”的鄭板橋一生也與酒結緣。
鄭板橋名攫(1693-176日)他在自傳性的《七歌》中說自己“鄭生三十無一營,學書學劍皆不成,市樓飲酒拉年少,終日擊鼓吹竿笙。”說明他從青年時代就有飲酒的嗜好了。鄭板橋喝酒有自己熟悉的酒家并和酒家結下了深厚的友誼,“河橋尚欠年時酒,店壁還留醉時詩”。他在外地還專門給這位姓徐的酒店老板寫過詞,題目是《寄懷劉道士并示酒家徐郎》,這首詞的下半闕是這樣寫的:“桃李別君家,霜凄菊已花,數歸期,雪滿天涯。吩咐河橋多釀酒,須留待,故人除。”是河橋酒家的徐老板風流惆慌,還是赫赫有名的板橋先生禮賢下士,我們就不得而知了。不過,他們之間的友誼和交往總是以酒為“媒”吧!“八怪,中最喜歡酒的莫過于黃慎。
黃慎(1687一1722年)宇恭慰,號瘦瓢。福建曹田人,流寓揚州以曹宇賣畫為生。善畫人物、山水、花卉,草書亦精。清涼道人《昕雨軒筆記》中說他“性嗜酒,求畫者具良醞款之,舉爵無算,縱談古今,旁若無人。酒酣捉筆,揮灑迅疾如風”。其實黃慎愛飲酒但酒量卻小得可憐,清涼道人大概有點夸大其詞了。許齊卓《瘦瓢山人小傳》中說他“一團輒醉,醉則興發,濡發獻墨,頃刻飄飄可數十幅”。馬榮祖在《蚊湖詩鈔》序中說:黃慎“酒酣興致,奮袖迅掃,至不知其所以然”。權且不考證黃慎酒量的大小,幾條記載共同講述黃慎的上乘佳作,多是酒酣耳熱之際信筆揮灑而成,意足而神完。黃慎作畫時運筆疾速如驟雨狂風,清涼道人見過黃慎作畫時的情景,說黃慎的畫“初視如草稿,寥寥數筆,形模難辨,及離丈余視之,則精神骨力出也”。黃慎是以草書的筆意對人物的形象進行高度的提煉和概括,筆不到而意到,在《醉眠圖》里,把李鐵拐無拘無束,四海為家的生活習性,粗礦豪爽的性格,淋漓盡致地刻劃出來。正如鄭板橋說的那樣:“畫到神情飄沒處,更無真相有真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