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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職業酒鬼,要既可以在路邊吹著5元一瓶的大綠棒子,也可以在品鑒會喝著5萬一瓶的威士忌,但其實你知道嗎?啤酒和威士忌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
甚至現在這兩種酒在不斷的試探對方的領域,啤酒風格中的大麥酒,過桶后有著威士忌般的口感和復雜度。而威士忌也在不斷探索融合啤酒的元素—使用啤酒酵母、陳釀于啤酒桶等。
縱觀這兩種酒的制作方法,可以說是“同途殊歸”,以艾爾啤酒和單一麥芽威士忌的工藝舉例。
艾爾啤酒:發麥—磨碎—糖化—煮沸—發酵—(可選項桶陳)-裝瓶
單一麥芽威士忌:發麥—磨碎—糖化—發酵-蒸餾-桶陳-(可選項調和)—裝瓶
原料本是同根生,都是麥芽,而且前三步驟完全是一樣的。最大的區別就是威士忌多了一部蒸餾的工藝。
那么我們把釀造好的啤酒蒸餾是不是就可以得到威士忌了?
理論上來講,確實可以得到威士忌。但把啤酒拿去蒸餾其實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因為啤酒的發酵工藝博大精深,而且十分費力。
01 啤酒和威士忌的分岔路口
啤酒和威士忌的工藝開始產生差別就是在糖化后的階段(之前真的是幾乎一模一樣的)。
啤酒在此時多了一步煮沸,目的一是徹底將麥汁中不好的東西排走,二是加入啤酒花增加苦度和風味(甚至還有防腐的作用)啤酒煮沸要60分鐘起步,煮沸完畢才能降溫發酵。由于酵母不能忍受高溫,一般麥汁被冷卻到20-30攝氏度左右才可以發酵。
而威士忌的麥汁在糖化后可以直接開始發酵階段,進入到一個叫Washback的大木桶里邊開始冒泡。先進一些的酒廠也會使用不銹鋼材質的發酵罐。
威士忌酵母可選用特殊的蒸餾酵母,或者啤酒酵母和蒸餾酵母的混合,蒸餾酵母比啤酒酵母便宜不少,而且非常高效,能在短時間發酵完畢迅速提升酒精度至蒸餾水平。短則30-40小時發酵完畢,長也不過160小時。而完全使用啤酒酵母發酵威士忌麥汁的酒廠很罕見,比如高地的Ben Nevis(本尼維斯)。
說實話,很多發酵完成的威士忌麥汁味道十分黑暗(尤其是Washback發酵的),伴著發酵的臭氣和一些真菌的味道(因為麥汁沒有經過煮沸,會有雜菌混入),幾乎沒有辦法直接喝。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一個沒有加啤酒花的餿味啤酒。
而啤酒的發酵就十分講究了,畢竟發酵完就是要給人喝的了,艾爾啤酒酵母五花八門,常見的有50多種。
比如味道中性適合釀造IPA的BRY-97,帶有甜甜的果味的溫莎,釀造烈性啤酒的US-05,這還不算上我們日常飲用的拉格類啤酒酵母。適宜發酵溫度和時間都不相同,但一般至少要150小時起步,多則500小時。如果釀造的是比利時風格的酸啤酒,那么可能得1年后見了。
不管釀造什么風格,只要成功發酵,我們就可以立即享用啤酒了!
02 蒸餾的魔法
那么為什么威士忌最終的成品很好喝呢?原因是蒸餾。
蒸餾是一種分離工藝,它利用混合液體沸點不同,使低沸點物質從混合液體中抽離,再冷凝以分離整個組分的單元操作。
比如:酒精比水的沸點低,在蒸餾時會先比水氣化,且酒精密度又低質量更輕,就順著管子不斷上升,再遇冷凝結成液態,這就是威士忌的制作原理。
蒸餾不僅是酒精提純的過程,還是一個消滅細菌,去除雜味的過程,所以威士忌發酵時的黑暗風味在蒸餾之后幾乎都沒有了,當然,一些正常發酵出的風味也會受到破壞,最后只會留一點非常微妙的味道。
所以一般來說,酒廠是不會把正常的啤酒拿去蒸餾的,實在是浪費,因為好不容易發酵出的美妙風味,一蒸餾都沒了。
反而是釀壞或過期的啤酒拿去蒸餾十分劃算,變廢為寶。
盡管如此,使用啤酒制作威士忌還是有一個大問題,那就是啤酒花。
啤酒花是啤酒苦味的最大來源,對于一些苦度偏高的啤酒風格—比如IPA,即便蒸餾完酒液還是會殘存違和感的苦味和澀味。這是威士忌不愿意接納的敵人。雖然多次蒸餾可以消除這些雜味,但是威士忌最多只能接受三次蒸餾。
反而這些味道在金酒中和杜松子搭配在一起會變得十分有趣活潑,金酒本來就會有一些草藥的苦味和類似柑橘皮的澀味,這點小劑量根本不是問題!No Problem,廢啤酒都是我的!
所以廢啤酒蒸餾變金酒就成為了喜聞樂見的課題,甚至很多精釀啤酒廠都購置了金酒生產線。
目前并沒有相關法律規定啤酒蒸餾后是否是一種新型的谷物蒸餾酒,從原理來講也應該分到威士忌領域更合適。但大概率是費力不討好。
隨著技術的進步,說不起日后啤酒蒸餾會稱為一種新趨勢也說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