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埃尼斯·科菲(Aeneas Coffey)和安德魯·亞瑟(Andrew Usher),當今蘇格蘭威士忌行業會是何種面貌?
Aeneas Coffey
這兩位極富前瞻性的紳士,奠定了蘇格蘭調和威士忌這個類別的基礎。前者,愛爾蘭海關稅務官埃尼斯·考菲發明了專利連續蒸餾器,促成谷物威士忌的誕生;而隨著1860年威廉·格萊斯頓酒類法令(William Gladstone Spirits Act)頒布,安德魯·亞瑟則用這種先進的谷物威士忌與單一麥芽威士忌結合,創造出最早的調和威士忌。
Andrew Usher
時至今日,蘇格蘭調和威士忌在全球坐擁九成市占率,但當它在世界各地掀起朝圣旋風之時,關于谷物威士忌的復雜程度與真實特性卻鮮為人知。 說起來也許令人吃驚,其實谷物威士忌是蘇格蘭產量最大的威士忌類別。
具體而言,北不列顛谷物蒸餾廠(North British Grain Distillery)每年生產的谷物威士忌在6000萬升,與全球產量最大的單一麥芽酒廠之一格蘭威特(The Glenlivet)的最大年產量1050萬升相比,仍頗有落差。與很多人的觀點相悖的是,谷物威士忌并非一種「中性」的烈酒。蘇格蘭有七座谷物威士忌廠,各自生產不同類型和風格的酒。其中,蒸餾時長、所用谷物以及回流控制,對其個性影響最大。 那么,它與傳統罐式蒸餾器的作法有什么不同呢?
谷物威士忌在制程上,與麥芽威士忌非常相近:主要區別在其蒸餾過程是連續且大批量的。另外一個重要區別,則是谷物威士忌使用的原料90%是沒有經過發芽處理的玉米和小麥。尤其是軟質小麥,自1980年代中期起變得更加普遍,一方面是出于歐盟對農民的特許,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它能產出可觀數量的淀粉以轉化為酒精。谷物威士忌另外10%的原料是經過發芽處理的大麥,因為其含有的淀粉酶能夠在發芽的過程中幫助淀粉分解,這是未經發芽處理的玉米和小麥不能做到的。
谷物與麥芽威士忌更顯而易見的區別在于,谷物威士忌采用的是連續蒸餾器。連續蒸餾器由兩相互連接的塔柱組成:分析塔(Analyser)和精餾塔(Rectifier),分析塔將酒精從水中分離出來,首先確立廣泛的風味譜;精餾塔則強化酒精強度,同時讓釀酒師在此為烈酒選擇特定性格。這就相當于麥芽威士忌生產過程中的初次和二次蒸餾的作用。
谷物與麥芽威士忌的最終區別在于新酒甫經蒸餾時的強度。一般而言,罐式蒸餾器的新酒強度在70%左右,擁有廣泛的風味特征;連續蒸餾器的新酒強度則在94%,并依法律規定不得超過94.8%。一旦注入橡木桶后,谷物威士忌與單一麥芽遵循同樣的法規,需要進行至少三年的陳年。
自此之后,絕大部分的谷物威士忌會被送往首席調酒師的能手之中。當一支調和威士忌確立了配方,為確保品質一致性與供應連續性,一般會從不同蒸餾廠選用約2到5種谷物威士忌。作為調和威士忌的組成部分,谷物威士忌和單一麥芽是同樣重要的,而非廉價的稀釋液或填充物。它與單一麥芽威士忌的陰陽關系,賦予調和威士忌清甜柔和的口感,使單一麥芽威士忌變得更加順滑、和諧。
如今,有越來越多的鑒賞家正把谷物威士忌作為一個單獨的品類來品鑒。在2013年的中國威士忌大全中Compass Box’s Hedonism闡釋了為什么谷物威士忌能與它的表親單一麥芽威士忌并駕齊驅:其豐富的口感中包含了香甜柔滑的香草、黃油、椰子以及淡淡的蜂蜜與可可香氣;又如Haig Club,這支由Cameronbridge酒廠生產的單一谷物威士忌酒體輕盈、干凈而柔順,帶蘋果、檸檬皮等清爽感受,也相當值得一試。
無論如何,不管你是否有興趣繼續谷物威士忌的探索之旅,請務必記得,在中國賣出的50杯蘇格蘭威士忌當中就有49杯包含了埃尼斯·科菲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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