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們是出于專業葡萄酒品鑒的需要,或者是個人的好奇心使然,我們在喝葡萄酒的時候聞酒香,能為我們做出正確的評價、選擇個人的喜好傾向提供十分重要的依據。那么,到底我們在聞香識酒的過程中,聞到的是什么?又能怎樣幫助我們認識葡萄酒呢?
通常來說,聞葡萄酒,我們需要區分出兩種不同的香氣:一種能告知我們葡萄酒的儲存狀況,即葡萄酒的缺陷香味;另一種則展現出葡萄酒因為品種、釀造工藝和陳年上的不同而擁有的香氣,即我們平常所說的一類(Primary aromas)、二類(Secondary aromas)和三類(Tertiary aromas)香氣。一、葡萄酒的缺陷香味一款葡萄酒如果有了缺陷,我們除了通過葡萄酒的顏色變化和光澤差異來識別,還能從鼻子的嗅聞中感受出來。葡萄酒的常見的缺陷包括過度老化、過度氧化和木塞污染等。由這些缺陷產生的香氣,即是葡萄酒的缺陷香味。
1. 木塞味(Corked)如果在葡萄酒中聞到了類似濕紙板、濕動物皮毛的味道,那么這瓶葡萄酒就是受TCA(三氯苯甲醚Trichloranisole)污染的,產生的味道就是我們常說的木塞味。木塞味通常來自于軟木塞生產過程中必不可少的氯化物清潔劑,其被微生物腐蝕之后產生了難聞的氣味分子TCA。葡萄酒的TCA污染一般由橡木塞帶來,但也有一些由釀酒廠里受污染的橡木桶帶來。受TCA影響而變壞的酒雖然對身體無害,但氣味聞起來卻讓人不適,缺少了一款葡萄酒所應該擁有的果香和新鮮度。
2. 臭雞蛋味在葡萄酒中聞到的臭雞蛋味,其實是硫化氫(Sulfuretted Hydrogen)的味道。幾乎所有的葡萄酒都會人為地加入二氧化硫(Sulfur)用來滅菌,二氧化硫同時也抑制葡萄酒過早發生氧化作用。在葡萄酒的發酵過程中,二氧化硫發生了還原反應而產生硫化氫氣體。這種硫化氫氣體屬于葡萄酒的還原性氣味,聞起來就是我們常說的臭雞蛋味。需要注意的是,葡萄酒中少量的還原反應會產生令人愉悅的復雜香氣,在這種情況下的硫化氫氣味,大多被稱之為礦物質味。
3. 氧化味葡萄酒受到了過度氧化,除了能從色澤上觀察到酒液的渾濁黯淡之外,也會產生乙醛和乙酸氣體。乙醛聞起來就像是過熟的蘋果、甜玉米的味道,而乙酸則當然是醋的味道。這種氧化味非常讓人不快,過度氧化的葡萄酒也不適合飲用了。不過,微量乙醛在葡萄酒中常常能讓人聯想到太妃糖、蜂蜜和焦糖的氣息;而微量的乙酸則顯得葡萄酒香氣更加濃郁和清新。因此,也有人認為微量的氧化氣味可以當成葡萄酒的特別香氣來欣賞。而對于某些葡萄酒而言,氧化味更被視作獨有的風格和工藝所成。比如菲諾雪莉酒(Fino Sherry)中明顯的過度氧化的乙醛味;波特酒(Port)、奔富葛蘭許(Penfolds Grange)和貝加西西里亞酒莊(Vega Sicilia)葡萄酒的高揮發酸(大部分是乙酸)風格。這樣的氧化味不能算是一種缺陷。
4. 酒香酵母味(Brettanomyces or Brett)酒香酵母是一類釀酒酵母,這種酵母的出現和發揮作用與釀酒環境的潔凈度不夠有關系。受酒香酵母的影響嚴重的,葡萄酒會散發出臭襪子、濕狗和馬騷味。而受影響沒那么嚴重的葡萄酒則會缺乏果味,并散發出酒精味、石膏味和牲畜圈味等。染上酒香酵母的紅葡萄酒在舌頭后端表現有苦澀的金屬味,白葡萄酒則聞起來有類似金槍魚的味道。值得一提的是,和氧化味相似,酒香酵母味的存在也受到了部分人的青睞。二、葡萄酒的三類香氣一款健康的、沒有缺陷的葡萄酒,因為葡萄品種、釀造工藝和陳年方式的不同,通常可以區分成三類香氣。這三類香氣在我們聞香識酒的過程中,便是我們最主要、也是最需要去明辨出來的香氣,這能夠幫助我們對一款葡萄酒做出合理的評價。
1. 一類香氣(品種香或果香)一類香氣,是葡萄品種帶來的香氣,由葡萄漿果中的固有的芳香物質和香氣濃郁度等決定。在經過了破皮、壓榨和萃取之后,葡萄果串中的風味物質在葡萄酒中得以釋放,形成了葡萄酒的一類香氣。這類香氣最常見的便是葡萄的果香、花香和其他水果香氣。特別是在年輕的葡萄酒中,一類香氣很容易就能感受得到。
2. 二類香氣(發酵香或酒香)葡萄酒的二類香氣是由葡萄漿液經過發酵等工藝后逐漸形成的。在發酵的過程中,酵母將葡萄漿液中帶有的糖分分解,形成了酒精和二氧化碳,同時也釋放出一些可聞的氣體,這便是我們常說的酒香,在此稱為葡萄酒的二類香氣。葡萄酒最常見的二類香氣包括果脯、堅果和酵母自溶帶來的酵母味等。此外,一些特殊的釀酒工藝也會帶來特有的二類香氣,比如蘋果酸-乳酸發酵帶來的黃油和奶油味;酒泥接觸帶來的面包和蛋糕香氣;二氧化碳浸漬法帶來的香蕉和泡泡糖的香氣等。
3. 三類香氣(陳年香或醇香)三類香氣指的是葡萄酒釀成之后經過陳年帶來的香氣。在葡萄酒的熟化過程中,葡萄酒的一類和二類香氣會有部分與空氣接觸發生氧化反應,葡萄酒的香氣也向更醇厚平衡的趨勢發展。在這其中,清新的果香可能會演化成果醬的氣息,動物皮革、蘑菇、森林地表和野肉等香氣也有可能漸漸形成。當然,葡萄酒的陳年可以是在橡木桶中熟化,也可以是瓶中陳年,不同的陳年方式也會影響到葡萄酒的三類香氣。除了以上這三類香氣,橡木桶給葡萄酒帶來的香氣也不能忽視。由于釀酒師有自己的釀酒風格和習慣,其所選擇的橡木桶也會有所差別。常見的橡木桶包括法國橡木桶、美國橡木桶、匈牙利橡木桶和斯洛文尼亞橡木桶等。葡萄酒在橡木桶中發酵或陳年,常常帶來辛香料、香草、可可和丁香等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