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長相思(Sauvignon Blanc),一份相思情,若問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見時。說起長相思,你一定繞不開盧瓦爾河谷(Loire Vally)的兩大子產區桑塞爾(Sancerre)和普伊-富美(Pouilly-Fume)。毫不夸張地說,它們是全球最頂級的兩大長相思產區。
盧瓦爾河谷產區圖
只要查看 wine-searcher,你就會發現全球最受歡迎的長相思白葡萄酒,排名前 5 的酒款中,有 2 款就分別來自普伊-富美和桑塞爾,其中 No.1 是位于普伊-富美的膜拜名莊達格諾酒莊(Didier Dagueneau)的燧石長相思(Silex),而 No.2 酒款則來自桑塞爾頂級酒莊愛德蒙酒莊(Edmond Vatan)的長相思干白(Edmond Vatan Sancerre Clos la Neore)。
而說起長相思的來源,現在越來越多的研究表明:長相思可能起源于盧瓦爾河谷產區,因為 1534 年的歷史文獻有記載盧瓦爾河谷種有一種葡萄品種,風格特征非常像長相思;在 1783 年第一次正式記載了長相思種植于盧瓦爾河谷的桑塞爾和普伊-富美地區。可以說,桑塞爾和普伊是兩個非常重要的長相思產地,盧瓦爾河谷的長相思也主要分布在這兩個產區。
從地理位置上看,盧瓦爾河谷的緯度偏高,比勃艮第更高些,接近葡萄種植的極北界限,而桑塞爾和普伊-富美則幾乎位于盧瓦爾河谷的最東面,僅一河之隔,并與勃艮第的夏布利(Chablis)相隔不遠,僅 80 公里左右。所以無論是從緯度上看,還是從靠近夏布利這點看,都可以猜出這里的氣候與夏布利相似,都偏冷涼些,屬溫帶大陸性氣候,非常適合長相思等白葡萄品種的種植。
桑塞爾
桑塞爾是一個有 1000 多人的中世紀古鎮,位于離盧瓦爾河左岸一公里遠的山丘頂上。這塊地目前來說被認為是盧瓦爾最好的干白生產地,是“山地之王”。雖然全球氣候變暖,但這里的氣候還是偏寒涼些,在一些冷的年份葡萄甚至無法成熟,所以很多葡萄園都會選擇建在山坡向陽地帶。
在公元 1 世紀,桑塞爾就已開始種植葡萄。12 世紀的時候,桑塞爾以釀造簡單易飲的黑皮諾(Pinot Noir)和佳美(Gamay)葡萄酒為主,并在法國享有一定的聲譽。隨后歐洲發生的“根瘤蚜事件”使得大部分佳美葡萄苗死亡,只剩下少量的黑皮諾葡萄苗,當地酒農隨后重新種植了部分黑皮諾,同時也種植了長相思。到 20 世紀 70-80 年代,桑塞爾長相思葡萄酒品質越來越高,受到全球愛好者的追捧。如今,桑塞爾長相思葡萄酒已經成為全球長相思的標桿。
桑塞爾當地的土壤類型主要有 3 種:帶有源自侏羅紀晚期的貝類化石類白堊土、混合著石灰巖的碎石土和燧石土,也正是這三種土壤讓桑塞爾的長相思干白風格多樣。桑塞爾坐落在一個南北長達 300 公里的地層陷落區里,因巖層下陷,外露的地層是年代比較晚的堅硬燧石,幾乎所有桑塞爾東側的葡萄園都位處此巖質之上,常讓長相思干白顯得特別高瘦多酸,非常活潑帶勁,同時,也最常出現帶一些火藥氣息的香氣。
而在桑塞爾西側,多是年代較古老的侏羅紀晚期巖層,在較高陡的上坡處多為巖質柔軟易碎的啟莫里階(Kimmerigien,同夏布利一樣的土壤)泥灰巖,釀成的酒最豐厚結實,常帶有咸味感的海味礦石氣。較平緩的中低坡則是年代更早的 Oxfordien 石灰巖,葡萄成熟較快,酸味柔和一些,也有比較多的果香,是最常見的巖質。三種主要的巖質與不同風化程度所形成的土壤結構讓較為單一的長相思在桑塞爾產區得以呈現極為多樣的面貌。
柔軟易碎的Kimmerigien泥灰巖
盡管桑塞爾土壤多樣,但總的來說,還是以白堊土、排水良好的石質土為主,燧石土偏少,呈碎片化。受氣候、風土影響,這里的長相思成酒總的來說是偏高冷清瘦、清新活潑型風格,與夏布利的霞多麗一樣擁有令人垂涎的酸度,非常脆爽清冽,酒體更為輕盈純凈,同時果味也很濃郁,散發著很多柑橘和青草、礦石氣息。業界流傳著一句話:“夏布利的霞多麗、桑塞爾的長相思”,從這可以找到共同點:偏清瘦高冷,比較爽脆。
值得一提的是,在桑塞爾,有這樣一個饒有趣味的葡萄種植現象:為了使葡萄的樹根更加強健,釀造出更加清新的葡萄酒,葡萄種植者們會在葡萄樹隴兩邊種上一些特定的草。所以,桑塞爾長相思干白清新爽口,青草味濃郁也正常。
不過個性比較活躍的長相思有時候也有內斂沉靜的表現,這種現象在當地的精英酒莊中常見,它們都極力避免釀出長相思特有的百香果與葡萄柚果香,因為這些源自葡萄中的硫醇香氣,只需運用適當的釀酒技術即可達成,幾乎與風土環境無關。
知名酒莊:弗朗索瓦·科塔酒莊(Francois Cotat)和亨利博盧瓦酒莊(Henri Bourgeois)出產的長相思干白都是桑塞爾產區最經典的代表之作。
普伊-富美
普伊-富美坐落在桑塞爾的右側,與它僅一河之隔。它的名字由兩部分組成:“Pouilly”取自當地的一個小鎮的名稱,“Fume”則是長相思在當地的別稱——“白富美(Blanc-Fume)”的縮寫。此外,“Fume”在法語中有“煙熏”的意思,表明了當地出產的長相思白葡萄酒特有的煙熏和燧石氣息。從這個名字就可以看出這個產區的幾大特色:以長相思白葡萄酒為主,成酒肥美飽滿,且含有獨特的煙熏氣息。
普伊-富美是從 5 世紀開始種植,15 世紀揚名天下。這里的土壤與桑塞爾有所不同,主要以特有的燧石土為主。這種土壤在該產區比較常見,在桑塞爾產區卻比較少見,不多。因此普伊-富美所產的長相思葡萄酒常帶有礦石與火藥的特殊風味,同時也帶有金雀花和刺槐的香氣,由于要經過橡木桶 3 年熟成,其口感厚實,圓潤飽滿,聞名于酒界。由于產量有限,但在國際市場上卻非常受歡迎,供不應求,因此普伊-富美長相思葡萄酒價格通常不低。
著名的長相思之王——燧石長相思便產自這里,它擁有濃郁的打火石、礦物味,香氣復雜多變,余味悠長,被稱為世界上最好的長相思,沒有之一。酒莊釀酒師迪迪耶·達格諾(Didier Dagueneau)更被冠以盧瓦爾河谷的鬼才釀酒師,2006 年被《醇鑒》(Decanter)提名為世界 10 大白葡萄酒釀酒師。
不過,以上這種飽滿風格一般是在普伊-富美產區內一些出色的酒莊中常見,大部分的長相思還是被釀成果味充沛、清新易飲的風格。當地的酒莊使用輕柔的氣動壓榨機和溫控不銹鋼罐來對收獲的長相思進行壓榨和發酵,以保留其清新的果味。釀造成的葡萄酒富有活力,帶有大量的青檸、青蘋果和醋栗等綠色水果香氣,并伴有濕羊毛、石板巖、煙熏和燧石等當地長相思典型的礦物風味。
桑塞爾
vs
普伊-富美
目前,桑塞爾應該是盧瓦爾河谷最知名的產區,知名度比普伊-富美高一些,至少在國內,說起盧瓦爾河谷的經典代表,大多數人首先脫口而出的就是桑塞爾產區。桑塞爾長相思呈現出的風味是世界上其他長相思產區所追尋的參照標桿,所以我們常常會聽到這樣的評價:“還不錯,不過和桑塞爾的長相思沒法比。”
不過作為頂級長相思干白產區,它們都很出彩,各有各的風格,都很值得一試。
如果你想找清瘦脆爽、活躍的長相思干白,可以試試桑塞爾產區的酒,如果是想找偏圓潤飽滿、柔和些的長相思,可以把目光轉向普伊-富美。如果你想找一款兼具桑塞爾清瘦脆爽風格和普伊-富美產區燧石長相思干白那種燧石風味的酒,可以試試這款皮頓長相思干白(Le Piton Sancerre A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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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權威雜志力薦】桑塞爾新銳酒莊:皮頓酒莊桑塞爾干白(201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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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頓酒莊的葡萄園位于桑塞爾醉古老地塊的山頂區域,園內擁有與勃艮第(Burgundy)極其相似的古老土壤結構,以帶有貝類化石的黏土層、泥灰巖、石灰巖土壤為主,還有不少的燧石(flint)。也正因如此,這款長相思干白帶有獨特豐富的礦物味,還有淡淡的煙熏、燧石氣息,跟 Silex 很像,喝起來口感非常清冽純凈,如清流般給人留下深刻印象。